() 回屋的時候,楊青菀順便喊了流菊一同進去。
流菊不似初荷那般自來熟,把門關好了之後,沉默著跟在了楊青菀的身後。
“坐吧,不需要拘謹。”
楊青菀自己在貴妃椅上落了座,流菊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地站著。
“我的確是有些話想問你,你照實回答便成。”
流菊抬了少女一眼。
少女的言語清淡,沒透露出半點怒意或怪罪的意思,這與流菊想象中的不一樣。
自家姑娘一向護短,雖沒在周二姑娘跟前直接懲戒了她,事後再秋後算賬也不是沒有。
她在原地站了站,終是尋了隻杌子坐了。
楊青菀也不拐彎抹角,“你方才在外麵,想必也一直沒離遠,我與周二姑娘後麵都說了些什麼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沒攔你,你應該知道我的態度。”她喉頭有些乾,自己倒了杯茶水潤潤喉,“你跟周含煙有仇嗎?”
流菊搖了搖頭。
“那跟母親及四妹妹呢?”
流菊又搖了頭。
楊青菀也不著急,把茶盞輕輕放了下,“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否則讓我如何真正信你。”
流菊霍的一下子抬起了臉,“姑娘,奴婢,奴婢……”
她之前似乎沒想到這個,臉色有些白了,卻是遲遲沒下文。
索性屈膝直接跪了下去,“奴婢不會害您的,姑娘。您對奴婢有大恩,奴婢隻盼來世還能給您當牛做馬,一直伺候您保護您,更希望您富貴安康長命百歲!”
楊青菀沒說話,隻拿眼幽幽望她。
流菊磕過了幾下響頭,大抵也知道哪怕她這般表態了,在自家姑娘那邊也是過不去的。
她內心掙紮過後,咬咬牙小聲道:“奴婢隻是想著防人之心不可無,故而這段時間確實表現得太過了,實則沒有旁的意思。”
楊青菀仔細斟酌了一下她的用詞,又回想了這一段時日對她的觀察。
來看望她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偶有其他的姐妹來相探,也不見得她把人盯得多緊……流菊說得著實委婉,實則在這段時日中已經悄無聲息地表明了她所防著的人。
周二姑娘周含煙,楊家主母趙氏以及楊家四姑娘楊思漪。
周含煙她是理解的,畢竟第一回見她的時候便知道她城府極深,多半是在利用楊三姑娘而已;可趙氏及楊四姑娘看著倒是沒什麼可疑之處,怎麼就成了流菊的防範對象了?
她沒再繼續問下去。
說到底她缺失了楊三姑娘的所有記憶,興許被她錯過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起來吧,不用一直跪著。”
流菊的眼眶已經有些發紅,聞言慢慢站了起來。
“以後你收斂些,若是告狀的人多了,著實也是為難我。”
流菊點頭,小聲道了聲是,以為沒什麼事了轉身便要出去了。
楊青菀好笑地叫住了她,“……我還有事要讓你去做呢,收起你那副神色。”
流菊臉一紅,忙正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