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能成!你前陣子才大病了一場,好不容易才好,身子骨還虛弱著,最好不要久站。這次聽我的吧,你先上香,我等一等才是。”
林月珊說著說著,抬頭尋人,正好看到楊青菀她們慢慢走了過來,眸底即刻就多了一抹輕視。
“……再說了,她如何配得上站在你身邊?方才聽你簡單提了幾句,才知道前陣子墜湖的來龍去脈。”她握住了周含煙的手,“這樣的人你還管她做什麼,遲早得拖累你!早就與你說了,她這種人名聲這麼臭,不值得深交,也就你聽不進我們的話,太良善了始終不好。”
周含煙矜持笑了笑,“不能這麼說,青菀其實人不壞的。就是從小喪母,到底是品德方麵有些缺失了,我多多帶帶她,才不至於以後越變越不好。”
“你啊,也得看看對象是誰。她這個人怕是沒救了,出身是比我們高貴不假,卻是白瞎了,我們當中隨便拎一個出來,都不知道要比她好上多少倍。”白露的言語中有著濃濃的優越感,回頭輕瞥了在人群裡緩慢行走的侯府嫡女,心裡生出了幾絲嫉妒來,“她也就那張臉能看,其餘的還有什麼?名門望族的,哪一個不看重女子品德之類的東西?我聽說上回還有個瘸腿的去武安侯府提親了。”
這話一說完,四名貴女掩唇笑成一團。
隻是笑歸笑,這當口上香才是要緊事。四人又輕聲聊了幾句,還是決定讓周含煙先來。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周含煙溫溫柔柔,回頭又與林月珊道,“等我好了,你就接著我的這個蒲團,我就在一旁等著你再一起去彆處……”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地被一股力量給撞了一把。
“讓讓,讓讓,既然這個蒲團你們用不上,就讓給有需求的人吧。”
周含煙險些被撞倒,也虧得林月珊就站在她旁側,手疾把人給扶住了。
再看清搶蒲團的人是誰後,登時怒意上了頭。
“田霜你這又是做什麼!這個蒲團是含煙的,哪有你這般搶人位置的?”林月珊給氣紅了一張小臉。
原本已經跪在蒲團上的白露和徐如蘭見狀,登時也站了起來,皆是怒目對著田霜。
“田霜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我知道你跟含煙合不來,卻也得顧點禮義廉恥!”
“如蘭說得及是,不論如何,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就算是田霜你,也不能就這般壞了規矩!”
田霜被四名貴女疊聲討伐,根本沒放在眼裡。
“神像跟前的蒲團就是要給虔誠上香的人用的,我有哪點做錯了?”
她一麵說,一麵施施然跪在了蒲團上。
這個舉動,一下子就讓貴女們給變了臉色。
“你”若不是骨子裡的修養,性子急躁的白露險些就要上前來撕了她,田霜卻不吃她這一套,眼皮一抬就把話給堵了回去,“這蒲團上麵又沒寫了誰的名字,自是有需要的人便能用了的。更何況,你們一圈人站著在邊上說笑,不論是誰見了,都會以為你們已經上過香了。”
道完,就著四名貴女鐵青的臉色,田霜繼續落井下石,“對了,這裡到底是佛門重地,本就是個莊嚴肅穆需要清靜的地兒,你們若是上好香還是出去的好,在這種神聖的地方說笑都是一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