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相爺都發了話,自然沒人有異議。
此番徐如蘭該由何人來照料的事總算塵埃落定。
眼下已經是深夜,徐夫人還想進屋去守著,寧蘇一把就阻了她,“她好不容易才熬了過來,本身也是筋疲力儘了,我順便讓她服下了養神的藥丸,可保她一夜無眠不做噩夢,好好睡一覺對她是十分有益的。你這當口進去也隻能看著她沉睡,還是隔日再來,到時候她應該就會醒了。”
徐夫人掛念自家女兒,心裡頭十分想見上一麵,可神醫都這般說了,她也隻得應下。
不消一會,原本熱鬨的院子裡頃刻間走得沒了人影。
寧蘇並不避嫌,與楊青菀一道離去了。走出一段路的時候,寧蘇先忍不住。
“怎麼的?眼下那位姑娘沒了性命之憂,按理說你應該是高興的才是,看你臉色不太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沒救過來。”寧蘇看似毒舌,心思卻十分細膩,她翻著白眼道,“是不是知道我要興師問罪了,趕忙裝出這副神情敷衍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這般好糊弄的。”
楊青菀揉了揉額,“我知道寧蘇姐姐對那事耿耿於懷,您也莫要多想,隻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您已經儘力了,我的死與您一點乾係也沒有,再者,那也算是一種解脫。我多了一條命從頭開始,你說是不是很奇妙?”
“你說得倒輕鬆,若非是我,你這輩子都被彆人給毀了。”寧蘇不客氣地把話給說死了,原本還想訓訓她的,見她心不在焉的也隻能作罷,“還有什麼事讓你這般心煩,不如說出來聽聽。”
楊青菀一時不知要從哪裡說起。
徐如蘭那邊的事算是解決了,可今日所發生的事,譬如探梅及流菊那邊,她到現在都還沒抽出時間去問問。
兩個都是她的貼身丫鬟,也虧得她是半路主子,目前也隻是稱得上煩,若是真的楊三姑娘給碰上的,估摸著都要被氣死了。
她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估摸著是今日經曆得多了,也沒怎麼休息給鬨的。好好睡一覺,明日便能好。”
寧蘇見她這般說了,也沒多問。
她今日火急火燎地出宮來,又火急火燎地直接進了屋救人去了,忙活了大半個晚上,眼下也累得很。走到安排給她的廂房的這一路上愣是打了好幾個哈欠,臨分彆的時候,她逮著楊青菀道:“那人不安分,估摸著還會使什麼鬼點子。人若是被逼到了絕路,怕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你可得小心些。”
楊青菀知道寧蘇說的那人是周含煙,她點了點頭,“我與她打過數次交道了,我心裡有數,她奈何不了我。而徐如蘭那邊除了徐夫人,還有相爺給安排的人,估摸著是能信得過的。”
寧蘇懶洋洋地打了哈欠,“那位是個狠角色,想必他所挑的人也是厲害的,這點我倒是不擔心。”
二人站在門口處又說了幾句,楊青菀便走了。
她走下台階的時候抬頭看了看那高高掛著的月亮,皎潔而又清冷。
主仆二人的身影穿過假山,跨上了長長的拱橋,慢慢沒了身影,尾隨在後的人這才從假山後慢慢露出了半張臉。
“姑娘,您猜對了,那位寧神醫和楊三姑娘看起來是有交情的,怎麼著都不像是第一次認識的。”
輕聲說話的人是周含煙的心腹丫鬟雪鳳,另一貼身丫鬟雪靈亦是附和,“奴婢之前也覺得奇怪,怎麼這位寧神醫說話處處都偏著她,看二人走在一處的模樣,倒像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