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思漪調皮歸調皮,卻是分得清輕重的。見顏七麵上很正經,便繼續避在了一旁,楊青菀則是隨著顏七走到了另一頭的亭廊儘頭。
見他神神秘秘的,她便先問道:“怎麼的,顏七是想確認什麼?”
顏七這才撓了撓頭,“您還記得臘月十三的那天夜裡嗎?我家爺那會正在……”他忽地吞下了後麵要說的話,沐浴這兩個字才沒從他嘴裡蹦出來,“反正那夜寧神醫過來幫我家爺重新包紮好手臂之後,小的便偷偷問了一嘴,便知道那夜您是來過的。聽說是您請了寧神醫過來的,也就是說,您是不是知道我家爺的傷口泡水了?既然您知道,是不是看過我家爺——”
楊青菀都快哭了,到此刻若是還聽不出顏七想確認什麼她就是白長了顆腦袋。
她一時不知要如何回話,胸口卻是起起伏伏的。
顏七顯然是沒察覺到她的羞憤,稍稍頓了一頓,又委婉道:“小的也沒彆的意思,我家爺還未娶妻,身邊連個姑娘家都沒有,還是頭一回被看了身子……”
楊青菀腦子嗡的一聲響,隻覺得再由顏七這般說下去,不知要扯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她下意識抬起了手,一個耳光便乾乾淨淨落在了顏七的臉上。
啪的一聲,很是清脆。
顏七捂著臉,眼神又懵又驚訝,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耳光後很是委屈,“楊三姑娘,您做什麼打我?”
楊青菀很著急,“讓你胡言亂語!”
另一邊的楊思漪亦是看到了他們這邊的舉動,對事情的發展很是吃驚,“三姐姐,你們怎麼了?都發生了什麼事?”她在原地站了站,終是提了裙角走了過來。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楊青菀這般應著,回頭見顏七還一副雲裡夢裡的,當真是恨鐵不成鋼,“你這張嘴真得好好把把關,彆什麼話都往外說。事關你家爺的清白,你若是不去開這個口,誰還敢到處說?小心讓你家爺知道了,你還得被罰上一罰。”
她一抬頭,見楊思漪已經快到跟前,忙又警告了顏七兩句,便匆匆越過他走了。
顏七還是捂著臉,瞅著侯府的兩姐妹手挽手慢慢出了院子,這才委委屈屈地往屋裡去了。
他被扇的那半邊臉火辣辣的,給紅了一片,看著十分明顯,甫一進屋,沈涼昭便發現了。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顏七心裡頭正難受著,見自家爺這般貼心問了一嘴,登時便跟著大吐苦水,“小的後來琢磨了下寧神醫說的話,得知那天夜裡小的去廚房那邊拿飯菜的時候,楊三姑娘正好來了。她這麼一來,便如入無人之境,定是把爺給看光了。這事兒非同小可,小的生怕楊三姑娘在外麵亂說,壞了爺的冰心玉潔,故而方才很委婉地提醒了她幾句,她竟打了小的一耳光……”
沈涼昭在顏七將將提起這回事的時候,兩道濃眉便已經高高挑起,再聽到他後麵所說的這些,就連他都受不住了,隻覺得麵上如火在燒。
他前腳才跟人家隱晦提到了這個,這才把人給羞跑了;哪曾想,她一出門又被顏七二次提起……也不知她該是如何的羞愧難當,顏七隻挨了一巴掌還是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