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節將近,武安侯府已經動手置辦了八成的年貨。除此之外,府裡頭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妝扮,亭廊樓宇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喜氣洋洋;假山花草,更是修剪得十分用心精致。不論走到何處,迎麵皆是要過年的好景象。
趙氏早早便給府裡的嫡庶子女裁剪了新年的衣裳,在大年二十五的這日遣人都送到了各個院子的主子裡。
楊青菀也不例外。
初荷很高興,拿到了新衣裳之後便一件件展在楊青菀跟前。後者倒是神色淡定,稍稍過了兩眼,說了兩句不錯之後,便拒了初荷想為她穿上看看效果的請求。
楊青菀稍稍眯著眼,“不用了,都是按著我的尺寸定做的,不會有錯。這些顏色看著還行,差不離。”
初荷無奈,隻得把東西收了起來。
楊青菀很是悠閒地喝了口茶水,漫不經心問起,“流菊呢?”
“一早就出去辦事,估摸著要午時才能回來。”
楊青菀嗯了一聲,又習慣性地問起潘誌的行蹤。關乎盯梢潘誌的事,她自然不會讓流菊知曉,故而交到了初荷的手裡。
事實證明,她這個盯梢決策下得不錯,前幾日才從初荷這邊聽說了潘誌鬼鬼祟祟跟蹤流菊的事。
“……流菊是鐵了心不想和潘誌來往,奴婢私底下問過她,她亦是態度堅決,說是已經和潘誌談過幾次了。隻是潘誌難以接受,一直不肯放了流菊,這段時日奴婢也一直遣人私底下盯著,目前倒是沒見到什麼動作。”
楊青菀默了默,“盯著吧,回頭派兩個人也盯著流菊。”
初荷馬上就聽出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姑娘是怕流菊出事嗎?”
楊青菀沒明說,卻也沒拒絕,也就默認了。
她之前對潘誌並沒有印象,稍稍把人調查了下,倒覺得他長得周正又強壯,收集過來的小道消息皆是說潘誌是個好小子,性子開朗又是肯乾實事的,按理說應該是個穩重的招小姑娘喜歡的。
更何況之前流菊與他確實也彼此有情,私底下有來往,若是按正常發展,流菊應該是會答應嫁給潘誌才對。可後來,流菊卻是直接與他斷了情,十分狠絕,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她一開始並沒想通,後來遣人把他盯住了之後,又覺得潘誌的性格好歸好,卻是有些極端的。
她生怕哪日潘誌失了智會對流菊不利,總歸遣兩個人偷偷跟著心裡才放心。
這些擔憂,楊青菀並沒有直接挑明,初荷到底是跟在她身邊的,倒是領悟到了。又彙報了一些事情之後,就出去著手安排這個保護流菊的事。
到了下午,流菊果然回來了,一切都十分順利。她出門這一趟,不僅給楊青菀帶了愛吃的吃食,竟還帶回了一大包的瓶瓶罐罐。
她把這些東西放到楊青菀跟前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因著煙雨行的那些事,奴婢便想著多備點膏藥總是有用的。今個兒正好路過京中很是有名的百芳堂,奴婢索性就進去買了一點回來。若是磕著碰著了,也不至於一下沒膏藥用。”
楊青菀啼笑皆非,“這倒不至於。”
侯府裡便有大夫,真急用的話,各個院子裡多多少少都有備一些。就說她這個清和苑,也有一個裝得滿滿的藥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