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姑娘,您不要為難小的,爺當真是睡下了。”
楊青菀眯了眯眼,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屋裡的正主到底是鬆了口,“進來吧。”
小廝亦是聽到了,這才讓了開。楊青菀則是扭頭讓自己的兩名貼身丫鬟留在原地,就自己一個進去了。
進屋之後,她反手便把門給攏緊,先聽得楊青玉道:“怎麼又胡鬨了?這大冷的天氣也不在屋裡好好待著,非要往我這處跑做什麼?”
楊青菀回了頭,這才看到那位公子哥穿戴得整整齊齊,就在太師椅上坐著。
說的話似帶有不滿,眼神卻十分溫和。
平心而論,她見過的最能用謙謙君子來形容的便是跟前的這位。
“您還說,這兩日總躲在屋裡不見人,您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我可是您的親妹妹。”她一麵說一麵在他相鄰的杌子上坐好,索性直話直說,“您剛剛回來,我總是不放心,想過來看看您都不行。好容易晚上找到了機會,在外麵卻是給我撞到了貼身服侍您的小廝,您猜怎麼著?”
楊青玉原本溫溫和和,聞言即刻就側過頭來,一張臉嚴謹了不少。
楊青菀也不想再磨磨蹭蹭的,“大哥,我都知道了,我在小廝那邊發現了染血的紗布。您既然受傷了,又為何要瞞著府裡的人?如此一來,哪裡能得到最好的醫治?隻怕連爹爹都還被你蒙在鼓裡。”
楊青玉一時沒接話。
楊青菀瞅著他的臉,比起初次見麵的時候,臉色要好上一些。她當時見到他那毫無血色的雙唇,心裡邊便有了猜測。
“你如今好點了沒?傷得重不重?依著你回來後的這些小動作,隻怕所需的藥也沒怎麼出去弄,否則也不至於爹爹母親他們都沒發現。”她想起前幾日流菊才買回來的那些膏藥,心裡的感覺頓時微妙了起來,當下心情有些複雜,“您等著,我那邊正好有,左右你對外是稱病,我那藥箱裡頭什麼都有,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她說罷便要起身,卻是被楊青玉給拉住了。
“不用,我這邊有藥,死不了。”楊青玉倒是沒再多瞞,“你如今知道了,一定不要說出去,你要聽話。”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態十分正經,仿若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楊青菀不自覺也跟著嚴肅起來,她重重地點了頭。
她想了想,又問,“是被那群流民給傷的嗎?”
楊青玉抿著唇輕輕點了頭。
楊青菀見狀,自不會放過機會,“那這些人是真的流民還是有人蓄意而為之?”
楊青玉抬眼看她,忽地笑了起來,“你這個小鬼頭都在想些什麼?不過是一群好吃懶做的流民罷了,當時也怪我疏忽了才給那些流民有了可乘之機。眼下已經都抓起來,並不是有人要害我。”語畢,反過來教訓楊青菀,“你在府裡頭乖乖的就好,不要再去給我惹出什麼大禍我就謝天謝地了。前陣子若非有沈相在,我看你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