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我這隻手是不是……”楊青菀回想起自己被一隻手握住的那一刻,登時又覺得有些生無可戀,她輕咳一聲,“好在那會兒屋裡也沒幾個人,這事兒千萬不要往外說,你就當沒發生過。”
她還是在乎聲譽的。
她一個待字閨中的侯府貴女,雖不急著嫁人,可以後仍然是要嫁人的,這等被占了便宜的事兒自然是三緘其口最好。
哪怕對象是高高在上的大相爺。
楊青菀這般想著,很是無力。
……那位爺怕是故意坑她的吧,也不避避嫌。
如此也就罷了,害得她直接被楊青玉給趕了出來,她要說的事兒又全部都給埋在了心裡。
她說得倒是乾脆,初荷卻十分為難,一麵給自家主子十分細心地上著藥,一麵也憂心忡忡,“奴婢自然不敢往外說,可是相爺把您的小手給摸了,姑娘覺得要如何是好?”她頓了頓,又委婉地補充了一句,“雖說相爺的出發點是好的,那會兒多半是真的提姑娘您擔心故而才會出了手,可是這也算得上是肌膚之親了。”
楊青菀比初荷要想得開,“你也知道那位隻是下意識的舉動,並無其他意思,我們若是多想了反而是自尋煩惱。我就當是被小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癢的,又沒其他人知道,實則問題也不那麼大。”
初荷卻過不了心裡的那關,“可是姑娘長這麼大,當真還是第一回被男子給摸了手,就連大公子都……”她猛地想起方才那一瞬間所發生的事,登時改口,“哦,對,大公子也摸了。”
自家姑娘一日裡被摸了兩次手,初荷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不行,奴婢得緩一緩,今日發生的這事兒當真是吃不消。”
楊青菀亦是頭疼,“初荷你說話注意點,什麼摸不摸的,若真要計較起來,相爺的損失要比我大得多。”
她想起了在煙雨行的時候,自己把沈大相爺看光了的那次,一時之間,心裡頭竟是覺得好受了不少。
如此一來,一人一次算是抵消了。
初荷卻不知這其中的曲曲繞繞,她是楊青菀身邊的貼身丫鬟,自然覺得是自家主子吃了大虧,麵色越發陰鬱。
這廂,清和苑看似風平浪靜,清風齋裡的楊青玉及沈涼昭卻是麵對麵坐著乾瞪眼。
“你這樣瞪著我做什麼?若非是我眼疾手快,青菀的那隻手都要給燙壞了,真要正經說起來,其實你還得感謝我。”沈涼昭先發製人,一本正經地與武安侯世子講大道理,“倒是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那般嬌嫩的姑娘家離你更近,你瞅瞅你都在做什麼,原本這等事應該是由你來做的,到最後卻是落在我身上了。”
楊青玉幾乎要被跟前這位大權臣的厚臉皮給震驚了,“你倒是強詞奪理,占了我家妹便宜竟還倒打一把。她從小養在府裡,都十六年了,何曾被男子占過這等便宜?一會我還得找個時間過去看看,若是被她嚇到了,今夜估摸著要睡不著。”
沈涼昭想了想,倒是服了軟,“這個是我的錯,那會事出緊急,實則也沒多想。”
他想起了往事,忽地輕笑一聲,“隻是她一向心裡強大,估摸著也不會因此睡不著覺。”
那會在煙雨行看光了他,日後也不見得她有多尷尬,可見她要比普通的姑娘家要強上許多。
這般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