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件事還好說,隻需暗中打聽或者通過其他方法,或多或少便能探得所要的訊息……難的是後麵這件事。
她如今雖拿到了張姝妍的血,可如何得到南穆王的血液便是一樁棘手的問題。
楊青菀坐在案台後想了半晌,否定了不知多少種想法和辦法,不是這個時機不對,便是那個實施起來不合乎情理,當真是一點思緒也沒有。
因著這是樁私人事情,她並沒跟沈涼昭透露半點相關訊息。他那般聰明,隻需通過隻言片語,隻怕便能猜透一些事。若到了那個地步,她委實也解釋不清楚,總歸又是個大麻煩。
楊青菀揉著額,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她瞅了瞅窗外,日頭已經西斜,不免又操心起海棠苑那邊的事。
她扭頭問流菊,“小郡主情況如何?醒了沒有?”又看了看比往常來得平靜的外麵,複又開口,“田霜呢?還沒回來是嗎?”
流菊一直關注著海棠苑那邊的動靜,這會兒聽得自家主子問起,便把知道的都回答了,“……小郡主醒了,已經吃過藥了。隻是到底是個小姑娘,這次傷得重了渾身疼痛,陸陸續續一直在哭。南穆王看著也心疼,自從出事之後便留了下來,說是小郡主受驚不小,一直要王爺陪著。”
楊青菀嗯了一聲,咋一聽說到南穆王這三個字,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她不由自主又揉了揉額,正好聽得流菊往下道:“至於田四姑娘,姑娘也知道她是個熱心腸,如今小郡主那個情況,她自然恨不得能直接住下好貼身照料著。不過,誠如姑娘所說,田四姑娘自去了海棠苑之後還沒回來過,隻怕要比較晚才能見到她了。”
楊青菀猜著也是。
田霜見不得小郡主張姝妍受委屈,甚至還能為了她揍了李夫人一頓。眼下見小郡主需要有人陪著,若非是有什麼事或者夜色深了,怕是見不到人的。
楊青菀有些餓,流菊當下便出門張羅一些糕點瓜果過來。這廂,果茶將將喝進嘴裡,田霜便風風火火回來了。
進屋看到楊青菀慢吞吞喝著茶,原本是回來換衣裳的她即刻就緊挨著她坐著。
“我不過是去看看藥熬好的功夫你人便不見了,後來打聽了下,說是相爺把您帶走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曉,可是我琢磨著若非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了海棠苑。”田霜的麵上難得嚴肅,“妍妍都出了事,我便不想你這邊也出什麼問題。我後來才聽說你被南穆王單獨留下了,著實讓我十分生氣,他不會是對你做出了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楊青菀的一口果茶差點就噴了出來。
她矢口否認,不敢讓田霜知道真相,“自然不是,王爺留我是想問問關於妍妍的事,之後會和相爺一道走,也是因為有彆的事。因著走得急,倒是忘了跟你說一聲,沒想到你倒是誤會了。”
田霜這麼一聽,這才鬆了口氣,“那還差不多。”她似是因為妍妍被虐待一時對身為父親的南穆王的失職十分不滿,稍作一頓後便哼了一聲,“他表麵看著道貌岸然,實則心裡頭都有什麼小九九彆以為我看不出來。暫且連妍妍的事情都沒處置好,他便想去招惹你,也不找麵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