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謝謝(1 / 2)

()喬南嘉很慌。

她的心中滿是悔恨,但表麵上還是淡定而平靜,朝著大家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噫嗚嗚噫該怎麼辦!】

喬南嘉有想過要把校服衣服係在腰上擋一擋。但前提是這條褲子能撐到回家,並保證一路上不會繼續崩斷線條。

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稍微用力導致自己的褲子變成幾塊布子。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內側的縫兒還在繼續崩、繼續崩……

這時,班長正好進了門。

喬南嘉連忙把他叫住,在班長疑惑的目光之中小聲說道:“等會兒如果發任何通知單,你幫我領一下。”

班長頓時一愣:“為什麼?”

她憋紅了臉:“不太方便。”

班長恍然大悟,以為是喬南嘉生理期到來肚子疼,不方便起身。他拍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給了喬南嘉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喬南嘉鬆了口氣。

“咣咣咣!”

門突然被敲響,全班人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一個寒假不見,陳老師依然是那副嚴肅的表情,她扶了扶眼鏡,一雙嚴厲的眸子環視全班一圈,頓時所有人噤聲不語。

“作業都寫完了嗎?”

“寫完了——”

講桌下響起同學們有氣無力的應和聲。

陳老師滿意地點點頭,簡單說明開學規定,尤其是對於服飾發型的要求,著重強調兩遍。喬南嘉下意識地捂住褲腿,生怕陳老師發現她的異樣。

陳老師的目光正好落在喬南嘉身上,示意她上來將開學通知書發下去。

喬南嘉心裡一緊。

坐在第一排的班長主動請纓,飛快接過陳老師手中的一摞:“我來我來。”

陳老師愣了一下,沒有當回事兒,繼續講注意事項。班長經過喬南嘉的時候,她露出感激的微笑,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

儘管兩人不在一個腦回路,但喬南嘉依然對他的慷慨無私表示深深感激之情。

班主任一離開,除去要打掃衛生的同學,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多得是忙著補作業的人,背著書包就要出門。

喬南嘉偷偷給舒幼發信息說明情況。

舒幼很快回複了:“姐妹!我這邊被老師審查作業絆住了,你等等我!我散了學就去找一條褲子來!”

喬南嘉:“好的!我等你qaq”

她就像一座望夫石,僵持地紮根在座位上死守不動,默默等待著舒幼遲來的救援。

……

另一邊。

剛開學,籃球社便有學生來鍛煉打籃球。他們去更衣室換衣服,隨意侃大山扯起話題。男生之間的話題不是玩就是女生,一般**不離十。

還沒說幾句,柏燃走進更衣室,其他人均是靜了靜。

他的餘光淡淡瞥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地走到靠牆的櫃子,咣當一聲打開。

柏燃和其他隊員無形之中拉開距離。

他平日裡從來不理會他們的聊天內容,幾人見狀便放鬆下來。練球是練球,下了球場,柏燃最討厭多管閒事,更煩彆人套近乎。

他們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聊。

“四班的方曼曼長得可真好看,跟個小仙女似的。”

“要不怎麼說一套校服考驗美人呢。長得好看的女生穿著校服就是錦上添花。”

幾人嘻嘻哈哈地從櫃子裡拿出籃球服。

其中一人正是和喬南嘉同班的體委於斕。他長得人高馬大,麵容算是端正,有籃球社的加分,平日裡花邊新聞不斷。

上學期因為劈腿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偏偏當事人還把這作為誇耀的資本。

於斕套上衣服,以嘲笑的語調說道:“那的確是挑人,有的女生穿上校服就跟米袋子似的,偏偏當事人還不自覺。

我們班的第一名都學會改褲子,真以為她改完之後能有多少男生會看她?她缺的是那條腿嗎?”

話一出,有人跟著惡趣味地笑起來。

但也有隊員打抱不平反駁道:“我見過,是叫喬南嘉吧,不是長得還不錯的嗎?”

坐在角落裡,正在穿球鞋的柏燃動作一頓。

燈光的光暈晃在他的側臉,將他筆挺的五官照得分明。他的睫毛很長,低垂著眼眸的時候落下一片陰影,打在了臉頰上。

正在聊天的幾人一無所知。

於斕被反駁,當然很是不高興。他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來,說:“那種不會打扮就跟木頭疙瘩一樣的好學生,有什麼意思?

整天就知道寫作業,跟個機器人一樣,張口閉口成績成績,就像是上了年齡的老大媽。”

說著說著,他誇張地乾嘔一聲。

跟於斕關係好的一名男生也跟著幫腔:“那種好學生走路跟個男人似的,跑步還要風風火火爭第一名,比哥們兒還哥們,哪有女生的樣子。”

於斕笑得直拍腿。

“話就擺在這。整個學校隻有兩種女生,一種長得好看,一種長得醜,還有第三種叫做模範生。

你說她是哪種?”

“……”

咣地一聲,角落的櫃子被重重合上,聲音之大,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坐在椅子上的柏燃站直了身體,他穿著藍白色寬鬆的球服,一手斜挎著書包,蓬鬆的短發略顯淩亂,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

柏燃走到他麵前,竟然比他高了半頭,氣場強勢壓製著對方。他平日裡就異常淩厲的狹長眼眸微微眯起,此刻更是凍得如冰一般,直教人心裡發寒。

於斕的臉上還殘存著僵硬的笑意:“你……”

“嘭!”

他被拽住衣領使勁一撞,後背重重撞在了冰冷而堅硬的鐵質衣櫃上,疼得於斕嗷嗷叫了一聲。

伴隨著其他人的驚呼聲,柏燃揪著他的衣領,又是懟著他朝衣櫃上撞了一下。骨頭和金屬撞擊的聲音極大,嚇得其他隊員一時間懵了,竟沒有人上去阻攔。

他的手擰著於斕的衣領,冰冷的眼神攝住他的眸子,叫他又是惶恐又是憤怒,他渾身散了架似的疼,疼到眼冒金星,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大家都說柏燃脾氣暴躁,隻不過是礙於他平日裡總是麵無表情。他真正發火的次數極少。

像這樣,仿佛能幾拳上去要了於斕的命的怒氣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他們都嚇壞了。

柏燃冷冰冰的聲音在寂靜的更衣室響起:“你是想死嗎,說這種垃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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