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季, 喬南嘉家中一片兵荒馬亂。
父母非要跟著一塊兒去學校, 被喬南嘉嚴肅拒絕。他們本就在忙工作,這時候並不適合跟著一起去, 再加上喬父身體不好,萬一外出太久犯了病,喬南嘉得愧疚到要死。
所以,她提出要自己一個人去上學。
“我成年了, 該獨立了。”
喬南嘉非常認真地同他們兩個人商量:“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爸媽,你們就放心吧。”
“你餓了渴了怎麼辦?”
“生病了怎麼辦?”
“萬一同學要欺負你呢?”
喬南嘉哭笑不得:“不會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不知是哪句話又戳中了喬母最近敏感脆弱的神經, 眼淚唰唰唰流下來:“當初生你的時候,你還那麼小, 什麼都不懂。怎麼一眨眼, 就要離開我們去彆的城市了呢。”
喬父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你彆哭, 女兒又不是不回來了。”
“是啊。”喬南嘉湊到她身旁, 好聲好氣安慰, “想我了就給我發消息,我每天都能跟你聯係。放假了我就回來了。”
說是這麼說,最終還是同意了喬南嘉的話,兩口子把她送到了機場,拿出一副揮淚斬馬稷的架勢,淒淒慘慘戚戚,路過的行人紛紛不由多看了兩眼,喬南嘉怪不好意思的。
兩人正在念叨她要注意身體,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笑聲:“真巧,你們也來送孩子?”
喬父回過頭,頗有些震驚,顫顫巍巍地叫道:“董…董事長?”
喬南嘉聞言,迅速回過頭。
兩人正站在他們的身後。
柏國銘西裝革履,文質彬彬,一派優雅從容。站在他身旁的柏燃背著書包,黑色連帽衫和寬鬆長褲,一張俊美的臉從喬南嘉臉上移開,對她的父母客客氣氣地叫了聲叔叔阿姨。
喬南嘉從未見柏燃如此客氣,她甚至有些不習慣地愣神片刻。
柏燃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模樣,目不斜視,仿佛不認識她。
喬南嘉也恍然地裝作跟柏燃不熟的模樣。
他們兩個人,現在還沒有公開呢。
“真巧,他們兩人是一班飛機。”
柏國銘笑容溫和。
巧個屁。
想都不用想,小崽子非要跟人家小姑娘坐同一班的飛機。
這麼大一點兒出息都沒有,黏黏糊糊的,哪有他當年叱吒風雲的風範。
柏國銘神神在在,嘴上卻客氣的很。
喬父喬母受寵若驚,跟柏國銘寒暄幾句。柏國銘看了一眼時間,還很早,於是便朝著兩人笑道:“兩個孩子話比較多一點,我們這些長輩就不摻和了。不如這樣,今天這般趕巧,我們去一起吃頓飯吧。”
“啊?這不太好吧?”喬父戰戰兢兢。
“我今天時間充足,請你們給我個麵子。”
柏國銘當然沒這麼閒,他的時間表早就排到了明年。他可是特意為了拉攏未來親家,才讓秘書排出的時間。
為此,他拖延了一樁大生意。
不過再重要的生意都比不上孩子。
畢竟這沒良心的崽子連他的家業都不願意繼承,簡直不像話!
柏國銘有苦難言。
憑借著柏國銘的談話技巧,兩人暈暈乎乎便跟著他從機場離開。
喬南嘉跟著柏燃排隊安檢。
柏燃站在她前麵,說:“緊張嗎?”
“我緊張什麼。”
“看叔叔阿姨的樣子,你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嗯……”
跟柏燃常年一個人到處跑不同,喬南嘉的確很少離家,甚至沒有出遠門旅遊過。
她低著頭,心生失落。
就在這時,一隻手落在她的頭頂,力度不輕不重,輕撫她的頭發,就像是在摸甜牛奶似的。
他的手掌乾燥有力,嗓音也是少有的溫柔:“有我在。”
喬南嘉眼眶兀地紅了一圈。
不安的情緒被柏燃安撫,她頓時心情好了很多。喬南嘉說道:“甜牛奶,阿姨會照顧好嗎?”
“嗯。”
他可能會經常不在家,為了照顧好貓,還是放在家中比較好。否則到時候得帶過來帶過去,小貓身體太弱受不了。
喬南嘉歎了口氣。
“我已經開始想念它了。”
柏燃:“……”
他的醋勁兒又上來了。
喬南嘉怎麼就沒這麼想念過他?
每次他離開的時候,喬南嘉看起來都挺開心的。
柏燃臉色一黑。
喬南嘉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不過是一個安檢的功夫,柏燃怎麼看起來又不開心了?
男人心,海底針。
……
這時正值開學季,等候登機的隊伍不少都是年紀輕輕的學生。幾名女生嘰嘰喳喳的功夫,看到柏燃均是愣了愣,隨即麵頰通紅,相顧無言。她們坐在座位上,看到柏燃正好是斜側方的座位,便大膽地詢問:“你好,能不能幫忙放一下行李?”
柏燃正把書包卸下,塞到行李倉裡。
他身姿秀美,卻沉穩有力,輕輕鬆鬆便將書包放了進去。黑發白膚,腕骨突出,好看的令人心動。
聞言,他側過臉瞥了她們一眼,表情很是不耐煩。
若不是喬南嘉在旁邊,他會直接無視這些無事生非的女孩子。
空少就在旁邊,乾嘛叫他這種錯開好幾排座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