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轉了轉,玉羅刹想著要不要到隔壁去看看,突然一陣蕭聲響了起來。
它就像草原上不時吹過的風,眨眼間便毫無違和感的融入了葉岑秋的琴聲中去了。
玉羅刹聽著耳邊纏繞在一起的琴蕭聲忽的站了起來。
他順著蕭聲走到窗前,看到了不遠處另一座院子。
冷哼一聲,玉羅刹打開門走到了葉岑秋房間。
“何事?”一曲終了,琴聲漸漸消失,葉岑秋也抬頭看向玉羅刹。
雖然是這麼問,但他根本不覺得玉羅刹會有什麼事。
指尖還落在琴弦上,葉岑秋有些回味方才與人合奏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如此水平,起碼在蕭這一道上他算得上是大師級彆了。
葉岑秋看著手下的古琴,眼中略帶思索。
他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我聽說日月神教的長老曲洋手裡有失傳的廣陵散,岑秋會彈琴,對此應該也有興趣吧?”玉羅刹眼睛一轉,隨意便說出一個理由。
“你怎麼知道廣陵散在曲洋手裡?”葉岑秋問。
廣陵散是十大古琴曲之一,自從嵇康死後廣陵散已經失傳很久了,葉岑秋倒也知道廣陵散在曲洋手裡,他甚至還知道這是曲洋掘了二十九座魏晉時期的古墓才找到的。
“羅刹教在日月神教有內應。”玉羅刹眼都不眨的說。
葉岑秋笑了,他道:“你在華山派,或者說衡山派這些要組成五嶽劍派的門派裡也有內應?”
玉羅刹笑了笑,他默認了。
葉岑秋起身,他就知道玉羅刹來這裡絕對是知道些什麼。
沒必要問太多,玉羅刹有他的目的,他也有他要做的事。
葉岑秋越過玉羅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聽到院子外有人敲門。
“在下衡山派劉正風,剛剛與閣下共奏一曲,對閣下起了神交之意,不知可否與閣下交一個朋友?”門外劉正風敲了敲門高聲道。
葉岑秋推開門,看見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
果然是劉正風。
“在下忘川應鐘。”葉岑秋掃了眼劉正風頭頂的名字。
在他印象裡衡山派的劉正風是個吹簫的高手,值得一說的是在這個無比看中正邪之分的江湖,劉正風他有一個魔教的知己好友。
那個好友正是玉羅刹剛剛提到的日月神教曲洋。
“應樓主?”劉正風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會是忘川樓主。
但這種驚訝隻是一瞬間,他來交的是彈琴的好友,與身份無關。
“請進。”站在門口說話實在是太沒有禮貌,葉岑秋便讓劉正風進來。
“好。”劉正風笑著點頭。
領著劉正風進來自己房間,葉岑秋為他泡了一壺茶。
天氣冷,葉岑秋也不可能去燒水,便以內力加熱了一壺水。
劉正風有些驚歎的看著葉岑秋的做法,他自然是聽說過忘川樓主是大宗師的傳聞,其餘他是不知,但可以以內力輕鬆加熱一壺熱水,還一副輕鬆的樣子,那麼這起碼可以證明他的內力是真的深厚。
“這位是?”劉正風見玉羅刹一直看著自己,有些不解問道。
“犬子。”葉岑秋麵無表情。
玉羅刹也有了心裡準備,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看著對此毫無反應,可眼角一瞬間的抽搐還是證明了玉羅刹對此的心情複雜。
咬了咬牙,玉羅刹笑道:“是啊,父親從母親去世後便身體不好,尤其是晚上容易舊病複發,我擔心他的身體便來看看。”
瞥了眼玉羅刹,葉岑秋沉默不語。
乍一聽到如此隱秘的事,劉正風這個剛認識的人也不好說些什麼,隻好打了個哈哈:“原是如此。”
“劉大俠。”葉岑秋遞給劉正風泡好的茶。
“多謝。”劉正風慌忙接住。
喝了口茶,劉正風壓下了心底的古怪。
他怎麼感覺這對父子有些奇怪?
“應樓主身體不好嗎?”劉正風想到玉羅刹剛剛說的話,有些擔心自己如此深夜打擾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並無大礙。”葉岑秋淡淡道,“劉大俠可是為剛剛一曲而來?”
“是的。”一聽到葉岑秋提到琴曲劉正風也是來了興趣,想到了自己的來意。
“我有一知己,我與他常常琴蕭相合,剛剛與應樓主一曲我竟感覺到與我自己一起彈琴吹簫的樂趣。”劉正風說到這裡,笑道。
“這世間知音難求,劉大俠能有這麼一個知己是很值得高興。”葉岑秋道。
“是這個道理。”劉正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