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忘川的人?”葉二娘眼睛瘋狂轉動。
她伸手想要抓住葉岑秋,卻被躲過,“那你快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裡?!你快說,我的孩子到底在哪裡!”
“這世間的所有都是要代價的,想要知道答案,你總要給出讓我滿意的東西。”側身避開,葉岑秋道。
“銀子,我可以給你銀子。”葉二娘目光落到婦人方才被她打翻時掉落在地上的銀簪,她連忙蹲下撿起來,往葉岑秋手裡塞。
“我知道忘川的消息要很多銀子,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去找。”葉二娘連忙道。
男人緩過勁來,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他的妻子見此不顧身體的疼痛爬著到了他身後,抱住了他的上半身。
“相公,你還好嗎?”婦人手指顫抖的想要摸男人的脖子,可快要碰到的時候卻又惶然的收回了手。
“簪子......”男人靠在婦人的身上,剛剛好看見葉二娘撿起地上的銀簪遞給葉岑秋。
“不要了,我們不要了。”婦人費力的想要把男人扶起來,“我們先躲起來。”
“我自己來。”男人勉強笑笑,輕輕推開婦人,自己慢慢爬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現在也不好受。
將妻子拉起來,兩人小心的往家裡躲進去。
他們當然知道一個普通的房子擋不住彆人,可他們又能跑到哪裡去,而且他們的孩子還在裡麵。
“這些可不夠。”銀簪並不好看,尤其是在看慣了奇珍異寶的葉岑秋眼裡更是異常簡陋。
葉二娘聞言臉上的神情突然僵住,眼睛盯著葉岑秋的臉,輕聲道,“那你要什麼,你身後那個人的命夠嗎?”
才走過來的玉羅刹驟然聽到問題到了自己的身上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尤其是這個女人開口便說要殺自己。
“岑秋,你可要保護好我啊。”他眼波流轉,說著對著葉岑秋露出了一個笑。
葉岑秋已經做到可以適時的無事玉羅刹,他對葉二娘淡淡道,“夠。”
如果她有這個本事的話。
“方才還邀我同行,現在就要彆人殺我,岑秋未免也太過無情了吧?”玉羅刹低笑道。
嗯,葉岑秋的這個回答他沒什麼意外。
“用你的命就好。”葉岑秋手中折扇刷的打開,過於近的距離讓他幾乎在瞬間就能割開葉二娘的喉嚨。
可當折扇接近葉二娘的喉嚨時葉岑秋突然動作停頓了一下。
就這麼死了有些便宜她了。
折扇從她脖子擦過,葉二娘反應過來,頓時腳下發力,向後連退幾步。
欺身而上,扇麵打開,擋住了葉二娘射出的毒針。手指微動,手腕發力,葉岑秋合扇做劍,刺向她的麵門。
葉二娘向後猛地下腰,起身成掌拍向葉岑秋拿扇子的手。
扇子打開,葉岑秋將它再次甩出,在扇子擋住葉二娘眼睛的一瞬間,他五指成掌,狠狠一掌打在葉二娘的丹田。
“噗——!!!”丹田被廢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的經脈,而比起疼痛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武功被廢。
接住回來的扇子,葉岑秋合攏扇子,緩步走到葉二娘的麵前。
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後,他右手以指為劍,無形的劍氣瞬息便割斷了葉二娘的手筋和腳筋。
從此以後,她不僅是沒有武功,還再也不能行走了。
上前一步看了看葉岑秋抱著的小孩,玉羅刹眯著眼睛輕輕分開了他的嘴巴。
“舌頭被割了。”他淡淡道。
葉岑秋低頭看向玉羅刹分開的嘴,隻見裡麵黑洞洞的,空無一物。
抱著懷裡的孩子,葉岑秋另一隻手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信號彈。
天色還早,信號彈的光並不明顯,可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有兩人趕到了這裡。
“樓主。”兩人單膝跪下,低聲道。
“把她帶給暮白,告訴他,人換成這個女的。”葉岑秋看了眼地上的葉二娘,她還清醒著,何況身上徹骨的痛也不允許她暈死過去。
慢條斯理的又從袖子了拿出一個瓷瓶,葉岑秋打開瓶塞,緩緩倒了一些在葉二娘的傷口上,“不要讓她被彆人殺了。”
不然可不算是死在他的手裡。
“是。”兩人架起葉二娘,將她拖著走了。
不過片刻,這片天地又恢複了寧靜,除了地上些許被染紅的雪證明了方才發生的事。
“這個孩子怎麼辦?”不用指望玉羅刹有什麼傷心難過的情緒,與他而言這隻是一個死淒慘的孩子而已,如果不是葉岑秋抱著,他或許不會分給這個屍體任何目光。
葉岑秋也算不上好人,甚至如果用前世的標準來說,他,還有這個江湖裡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的人都是手染鮮血,需要執行死刑的人。
但人對幼崽天生的同情心卻是連葉岑秋都難以避免。
何況。
葉岑秋抱著懷裡的孩子走到剛剛那對夫妻的門前。
葉二娘殺這個孩子甚至不是尋仇,隻是因為她失去了孩子就偷盜其他人的孩子玩弄,然後殘忍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