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也吃。”小雪接過小半個饅頭,又將它分成兩半,然後遞給六娘。
“姐姐吃過啦,你快點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六娘小心地咽了咽口水,雖然她是吃過了,但是饅頭,墜種,食物對她來說已經設難得吃到的好東西了,又怎麼會不眼饞呢。
小雪也餓,見此也沒有在說什麼,拿著手裡的饅頭就往嘴裡塞。
饅頭很乾,但是小雪吃的很快。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姐姐給你生一把火,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暖和一點,如果還餓就睡覺,睡著了就不餓了。”一直安靜的看著小雪吃完,六娘才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後拿起先前拆下的幾塊木板。
這個房子之前的主人去鄰村找親戚的時候剛好碰到那些殺人的士兵,就沒回。
生火這種事情,六娘在家乾慣了,不過片刻在她的手底下就生起了一簇火苗。
“好了,姐姐走了。”將碎裂的小木板放進火中,六娘像個小大人一樣囑咐道,“明天我再帶食物過來。”
“嗯。”小雪有些不舍,細瘦的手指抓緊了身上厚重而又破舊的棉衣,但還是懂事的什麼也沒有說。
六娘捂緊了衣服,走出了房間,冷氣瞬間籠罩在身旁,將她凍得打了個噴嚏。
目送著六娘的背影消失,小雪垂目看著手中的饅頭,小小的身子往火堆處挪了挪。
火光映照下,他的臉露了出來,是一張出乎意料的,格外精致一張臉。
“姐姐……”他喃喃道,細弱地聲音幾不可聞。
到了小腿的雪地裡,七八個人正緩慢前行,其中的四個人抬著一張步輦,步輦上麵還躺著一個身穿粉色衣袍的白發老頭。
“師父,天色已晚,雁門關就在前麵,我們要不要在此歇一晚?”一個體型偏胖的男人湊到步輦邊上低聲問道,胖乎乎的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
自從小師妹偷了師傅的神木王鼎逃走以後,大師兄也在出去抓小師妹的時候死了,因此他成了現在星宿派新一任的大師兄。
“歇什麼歇?是一個蕭峰,就把你們嚇怕了?”步輦上躺著的老頭正是星宿派掌門丁春秋。
“怎麼會。”大師兄笑的恭敬,眼中滿是崇敬,他道,“師父您武功蓋世,他小小一個蕭峰,又怎麼會比得過您,與您相爭,他簡直是螢火與日月爭輝!”
一番誇耀的話根本沒經大腦,嘴巴一開,就極其順溜的從嘴裡說了出來。
“大師兄說的對,蕭峰他怎麼能和師傅您比。”其餘弟子見此也連忙道,誇讚吹捧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從他們口中說出。
丁春秋最喜歡聽人說好話,當初小師妹阿紫之所以可以這麼得他的歡心,就是因為她最會說好話。
坐在步輦上的丁春秋聽的心情愉悅,手指上下撫摸著自己的胡子,眼睛輕輕眯起。
“那師父,我們到底是休息一下呢,還是……”大師兄欲言又止,小心試探道。
丁春秋全程都是彆人抬著他過來的,再加上他內力深厚,當然是一點都不會累,但他們其餘弟子可都是全程自己一路走過來的,而且中間還得交換著抬步輦。
雖然他現在是大師兄,也輪不到他來抬步輦,但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他也累了。
斜睨了一眼大師兄,丁春秋似笑非笑道,“那就找個地方先休息一晚。”
“好嘞,師父。”聞言大師兄高興地咧嘴笑了,一串吹捧的話,又是脫口而出。
六娘走在路上,她把手揣在一起,縮著腦袋,想要讓臉上的皮膚接觸的更多的衣服,獲取到更多的暖意。
可是哪怕她再怎麼縮,還是有半張臉會露在外麵。
“哎!小孩。”大師兄遠遠的就看見了六娘,高聲叫道。
“您、您是在叫我嗎?”六娘停了下來,抬眼瞧了瞧他們這怪異的一群人,心中有些害怕,怯生生的問道。
“帶我們去你家。”大師兄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命令道。
“你們是來找人的嗎?我不認識你們?”六娘遲疑的開口道,她想拒絕這些人的要求,但她有些害怕。
“不是找人的。”大師兄有些不耐煩,臉上沒了笑容,原本滿是笑容的臉上,此時隻剩凶光,“讓你帶路就帶路,廢話這麼多。”
六娘見此,縮了縮腦袋,咬牙道,“那你們跟我來。”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她卻是腳下一轉就想要逃跑。
這些人看著就不是好人,況且之前鄰村的人都被殺了,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壞人,她一定不能把這些人帶回家。
對於成人來說到小腿的雪對於六娘而言卻是已經到了膝蓋,所以雖然是跑,但她的動作在丁春秋這些人眼裡卻是十分緩慢。
“嘿,還想跑?”大師兄更不高興了,他飛身躍起,落到了六娘身邊,一把將她拎起,湊到眼前,“看你還怎麼跑,再跑啊。”
六娘咬著牙,害怕到臉色發白,卻還是憤恨地往大師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