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葉岑秋再次從東華門而出。
沒人知道他與皇帝談了什麼,隻知從第二日起,皇帝在朝堂中一下子拿出十幾份朝中大臣貪汙的證據,其中貪汙最多的當場就被革職打入了天牢。
自此朝中人人自危,很是安靜了一段時間。
剛出東華門一段路,葉岑秋叫停了車夫,自己從馬車上下來。
“你自己回去吧,我在外走走。”葉岑秋對車夫道。
這輛馬車是諸葛正我的,他進皇宮用的也是諸葛正我的身份。
待車夫走了,葉岑秋緩步走到一旁的樹下
“聽聞京城富庶,上次來這裡本座都沒怎麼看過。”玉羅刹從樹後走出,身上的霧氣慢慢消散。
“從這裡到諸葛正我的府邸要經過三條街,平時會有許多商販在街頭擺攤。”葉岑秋道。
兩人徒步走著。
現在天色微沉,街道上擺攤的人更多了。
葉岑秋竟然還看見一個表演街頭賣藝的。
表演的是一個模樣黑瘦的男人,他赤著上身,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四周圍著一圈看表演的人,他將手中長劍拿著在人們的麵前轉了一圈,讓他們看劍的真假。
玉羅刹饒有興趣。
兩人停下來,那表演的人剛剛好從他們麵前走過。
“是真的劍。”玉羅刹目光落在那把劍上。
依照他的目力,一下便可以看出這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沒有機關,卻也算得上鋒利。
表演人轉完一圈,走到正中央雙腳打開,深吸一口氣,仰頭,緩緩舉起手中的劍,將它放進了口中。
劍緩緩被吞下,玉羅刹唇角輕勾。
“京城這裡確實有些意思。”他道。
劍還剩劍柄在外,表演者雙手打開,在中間轉了一個小圈,然後停下抬手緩緩抽出。
“好!”邊上圍了一圈的人們見此一直秉著的呼吸一鬆,拍手大聲喝彩道。
“多謝、多謝......”一個小姑娘,應該是那表演者的女兒,她拿起一個碗往圍觀的麵前走過,一些人拿出了銅板丟了進去,但更多的是一見要錢,就往後退。
走到了葉岑秋兩人麵前,葉岑秋看看玉羅刹,從袖中拿出一兩銀子放進她的碗裡。
銀子和銅板進碗的聲音實在不同,小姑娘看著碗裡的銀子,呼吸一滯,連忙抬頭看。
但她隻看到給了銀子就離開的葉岑秋和玉羅刹的背影。
葉岑秋道:“接下來我要去一趟某些門派。”
玉羅刹:“去乾什麼?”
“那些門派被得罪狠了,接下來難免再做些小動作,我雖不在乎,但難免惡心。既然如此不如一次斷了他們的手。”葉岑秋此話說的輕描淡寫。
他口中的門派是那些敲鑼打鼓被暮白送屍體回去的門派。
這些門派大多勢力不小,在江湖中有不小的名聲。
小皇帝有意整治江湖門派,正好,葉岑秋也要警告一下這些人,便順勢賣他一個好。
何況,手伸太長,也不要怪彆人去砍。
忘川說到底是做生意的,與江湖人做的也是消息生意。生意人不需要吸引這麼多的目光,趁著這最後的機會再薅上一筆名氣值,那麼忘川也可以慢慢轉向暗處。
屆時便是朝廷對江湖門派動手,也與忘川沒有多大關係。
那些武俠裡總有一些主角單挑一個門派的劇情,而他一路到了大宗師,卻還從未做過這種事。
這個身份也用不了多久了,不如再囂張一點。
坐在諸葛府,葉岑秋手中絲帕慢慢擦著橫躺在腿上的劍。
......
沒有馬車,幾日後葉岑秋一人一劍站在了天星派大門口。
天星派建在鬨市,門派前不時天星派的弟子進出,門口守著兩個弟子,整個門派的氣氛莫名沉肅。
因為前幾日忘川敲鑼打鼓送來的屍體,天星派可謂是狠狠丟了一次臉。門派掌門震怒,門下弟子自然也不好過。
這種情況下,葉岑秋一個拿著劍的人站在門前,自然馬上招來了彆人的注意。
不時走過的路人見似乎有大事發生,腳下步伐放慢。
前幾日天星派的事可是讓他們看來一場大戲,現在看著情況也難免興奮。
但他們也不敢太明顯,天星派雖然自持是正道,但對這些普通百姓來說還是那些動不動就殺人的江湖人。
“來者何人?”守門的兩個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上前一步厲聲道。
他們都不瞎,當然看的見葉岑秋手中已經出鞘的長劍。
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