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笑!”
白九紅的媽媽是個很有氣質的老太太,此時她正一邊吼著不著調的女兒,一邊心疼的看著林藝臉上的疙瘩,想要送她去一趟醫院。
“沒關係阿姨!我容易過敏,隨身帶著藥的,已經吃過藥了,疙瘩一會兒就散了!”
林藝挺不好意思,她本來把人送到了就打算回宿舍的,哪知道白九紅給她來了這麼一出?
這可是六天就能掙三萬的活兒!
她想錢都快想瘋了!哪能不動心?
那鬆柏針葉一紮,各種灰塵撲了她一身,察覺渾身發癢她就感覺不妙!
林藝皮膚白,白九紅剛把她挖出灌木叢,就看到她裸露的皮膚一片通紅,很快就起了許多大大的疙瘩,嚇得立馬就要帶她去醫院,結果動靜太大,把老倆口吵出來了。
要不是林藝堅持吃顆藥再看,她們這會兒也許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因為這出意外,林藝不得不坐在白家的客廳裡,喝著白母的茶,禮貌的與她們說話。
有外人在,白家老兩口發現自家女兒不對勁,也不好問,隻陪著林藝說話。
林藝也不好直接走,隻能頂著一張醜醜的臉問啥說啥。
她上輩子與白九紅認識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去世了,老爺子也早就退休,她自是不知,這個時候,老爺子曾在北大任教。
這裡離宿舍不遠,再待會兒也沒關係,林藝也就不急。
“你覺得怎麼樣?剛我說的事兒?”
簡單寒暄過後,她的過敏症狀的確有所緩解,一臉嚴肅的老爺子見她拘束得厲害,就離開了客廳,老太太也熱情的準備零食水果去了。
老倆口體貼,給她們留下足夠空間,白九紅再次談起了請她演戲的事。
“你要不要休息幾天?”
林藝咬咬牙,還是打算拒絕。也不提演戲的事,反而關心起她的心情來。
白九紅明顯就是情緒上來了,才會在對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提出這個邀請,要是她真的因為片酬答應了,之後《我是一個兵》開播,白九紅發現她有過演藝經曆,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再說她今晚的所做所為,是真的無欲無求隻為情誼,如果違背了自己的初心,她也會很難受。
“嗬!休息?你是外行人不清楚,劇組耽擱一天,損失無數,我有什麼資格休息?若是心情不好就休息,懷孩子生孩子要不要休息?生病了要不要休息?家裡有事要不要歇一歇?小妹妹,你還小,不懂這個世界對女人多麼苛刻!我要付出比男人們更多的汗水,才有資格與他們一較高低!一個渣男罷了,他不配我為他耽誤工作!”
這一刻的白九紅仿佛褪去了之前的軟弱,重新變得無堅不摧。
隻因為她談到了她的事業。
林藝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實話,對於白九紅的邀請,她是很動心的,但她就是固執的,不願意接受。
她不說話,白九紅身處熟悉的地方,話匣子卻打開了。
她像是說給林藝聽,又像是在勸服自己:
“人們總說,我們不能為所欲為,事實上,隻要你足夠有本事,真的可以不用在乎彆人的眼光,為所欲為也沒什麼大不了。一個女人,沒本事,隻能忍辱吞聲,丈夫不忠,不敢不容,婆婆不慈,也不敢反抗,喜歡什麼不能說,討厭什麼也不能拒絕,這樣活著,又有什麼趣味?”
白九紅斜靠在沙發上,肩上披著條薄薄的絲巾,不施粉黛的臉上浮起一道嘲諷的笑,林藝看得呆了呆,一句話卻是脫口而出:
“前提是,一定要遵紀守法!”
白九紅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並不走心的誇了句:
“你是個好孩子!”
這種長輩的口吻,林藝不知如何接,白九紅也不等她,自顧自道:
“在某些地方,你說得的確很對,但在另一些地方,這個原則,卻不適用。”
林藝也知道國外的情景,白九紅從小是在國外長大的,思維模式不同,也不好強求。
她承認,上輩子的經曆讓她害怕了,隻有謹慎一點,她才會安心。
她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彆人,但她自己是一定要這樣做的。
“好了,天兒也不早了,咱們說說正事。我的提議,你明明很動心,為何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