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他把你看在眼裡,卻是連你眼角眉梢的絲絲情緒都能體會!
說起來,這種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趕緊閉嘴吧!彆瞎說,我不是那種人!怎麼可能第一次見麵就說你壞話!”
林藝做不來舔狗那一套,明知道自己有求於他,話趕話鬥起嘴來,還是舍不得委屈自己。
“之前在大門口,我聽到你罵人了。”
他的眼神依然清澈,表情依然認真,就連微微泛青的下巴,都在告訴她——“事實不容辯駁!”
林藝覺得幾條黑線順著額頭直往下滑。
平時她真不說粗話,真不罵人!
是白九紅這女人有毒啊!
離她太近就會被傳染!
看吧!這就是現世報!
這女人好像天生就懂得如何氣人,每次都能摸著她的性子來,隻要一開口,保管讓她跳腳!
林藝很是無奈。
就像今天,白九紅幾句話不離小孩子、小丫頭,就是知道她不喜歡彆人覺得她小,層層遞進之下,真是一刺一個準兒!
有時候她真的不想跟白九紅說什麼大實話,就怕她幼稚的記仇,明明很領你的情,完了還時不時這麼撓你一下,鬨得你心裡毛刺刺的,渾身都不舒坦。
可白九紅待人真誠,與她真心相待,她又實在不忍哄她。
林藝不說話了。
見白老太太帶著外孫走過來,連忙撇下賈長葛,一路狂奔而去!
她現在隻求解脫!
都說咬人的狗不愛叫,話少的人嘴毒,偏偏這難得一遇的糗事被這麼個話少的人撞見了!
要命要命要命!
她也是要臉的好嗎!
幸好,直到電影開始,賈長葛都沒有追過來繼續與她說話,林藝鬆了口氣,開始認真欣賞她的熒幕首秀。
國破家亡的浮光掠影之後,第一個畫麵,是長滿枯草的大宅院。
門“吱呀”一聲過後,一陣腳步聲跌跌撞撞闖進來。
“外麵、外麵的人說、說大清亡了!小姐啊,你說、你說怎麼辦?”
腦筋不太靈光的丫鬟春草,一串淩亂的腳步,一句惶恐的、磕磕巴巴的話,還沒露臉,就給人渲染出一幅山河破碎的悲慘畫卷。
“慌什麼?有我在呢!”
小姐轉過身來,眉眼柔弱又堅毅。
鏡頭一轉,丫頭明明臉上還有淚珠在閃,卻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
小姐一句話,就能讓她安心……
隨著劇情推進,主仆二人開始逃亡,沒幾分鐘,香草就消失在了擁擠的人潮裡。
丫鬟後來去哪兒了?她怎麼樣了?
這個疑問,伴隨著觀眾從頭至尾。
賈長葛摸著下巴,回憶著熒幕上那個丫鬟,與剛剛那個衝他翻白眼的人對此,突然發現,她們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現實中的她,氣質優雅,內心高傲不肯吃虧,還很在乎臉麵,做了糗事被戳破,她就想躲,有時候還有點小狡猾有點小可愛,看起來機智又調皮……
電影裡的她,忠義呆笨,單純得讓人心疼,又傻得可憐……
明明她們有著同一張臉,卻像是有著兩個不同的靈魂。
她用精妙的演技,為劇中人物塑造了立體的靈魂!
她讓人為她的春草揪心、痛哭、感動……
她的演技不壞。
他的經費有限,請不起好的演員。
便宜的他看不上,貴的他請不起……
於是,電影結束之後,林藝正陪著白老太太抹眼淚兒呢!就見賈長葛憋紅了臉,總算擠到她麵前,在片尾曲的籠罩下,大聲的問了她一句:
“喂!會說西北話不?妹兒~給我來一句麼!”
林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