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動靜不小,睡著的人幾乎全都醒來,一個個不遠不近的看著這邊,甚至還有人打著手電筒照來照去。
好奇心是人類的本能,有人打著手電筒不斷往她臉上晃,她也沒有生氣,隻是默默側過臉避開。
拿起枕頭下的雙肩包默默背上,林藝彎腰把那大大的蛇皮袋拎在了手裡。
袋子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一陣輕輕的碰撞聲。
嘈雜的車廂裡,這點兒動靜並不明顯,但那兩人卻像聽到了喪鐘響起一般!瞬間激動起來!
“唔!唔!”
林藝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手指用力,堅決的把那蛇皮袋控製在自己手裡。
中鋪大叔和瘦子老大都被徐涇製服,此時,他們嘴裡都被塞了團火車上的枕套說不出話來。
見林藝謹慎的躲在徐涇的身後,抓著他們的東西不撒手,兩人都急了!
沒想到,終日打雁倒被雁啄了眼!
沒想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如此敏銳!而且手頭上還有點兒功夫!
早知道不那麼貪心,發現不對躲起來就好了!
至少可以趁著車子靠站的時候,跳個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兩人後悔不已,可惜徐涇太厲害,連個掙紮的機會都沒給他們,他們人都還沒看清,就被捆成了粽子扔在過道裡。
“妹啊!咋回事兒?”
徐涇直到現在還是一臉懵逼。
他正睡得香呢!
他不像林藝,對睡眠環境要求高,他是真的睡著了,要不是林藝抓他的腳,說有人要害她,他恐怕還睡著呢!
林藝把蛇皮袋交給他,正要簡單的說一下,乘警就來了。
“怎麼回事?”
他們這裡本就在車廂頭上,挨著列車員值班室,發現不對,列車員就通知了值班人員,乘警來得這麼快很正常。
來者共有四人,問話的正是為首那人。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這兩人想把我捆起來拐賣,被我聽到了,然後我哥哥就把他們捆起來了。”
乘警見眾多乘客圍著看熱鬨,簡單問了下怎麼回事,就要帶著幾人去值班室。
“三哥,穿衣裳穿鞋。東西給我。”
林藝捅了捅徐涇的腰,見兩位乘警分彆製住那兩人走了,還有兩位站那兒等他們,林藝走到乘警身邊,等著徐涇穿衣裳。
剛剛徐涇參與了打人捆人,如今情況不明,倆乘警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林藝趁著沒人盯著自己,借著開水房那邊的光,飛快打開蛇皮袋看了一眼。
隻見那不起眼的蛇皮袋裡,竟然露出一抹青綠色的青銅鏽!
而那最上麵支起來的一個角,花紋繁複,看得林藝眼前一陣陣發暈!
看著這還帶著泥土的東西!林藝證實了心裡的猜想,心裡難免有點害怕!
這些盜墓的,也分好幾種,有的規模大,有的規模小,有的有良心有原則懂克製,有的隻圖錢,隻要碰到了,不管多少,都會全部掏空,說個大批大批往外倒,一點不誇張……
這種大批量走貨的大多一手染血一手勾搭著走私犯,絕對都是狠人!
經曆了好幾次嚴打,還能存活到現在,甚至膽敢利用火車運貨的團體,絕對不是好打發的!
要不是低估了她,而她身邊又有個徐涇,這倆人絕不可能栽她手頭!
沒想到乘個火車,竟然讓她遇到了這種事兒!
這一麻袋至少十幾斤,全是精美的小件兒,而且這還是中鋪大漢一個人的行李,也不知那瘦子帶了多少?車上是否還有同夥?
萬一同夥來報複她可怎麼辦?
這麼多東西!
全被她攪黃了!
林藝越想越怕!
然而一想起她爹,發抖的心瞬間冷靜。
跟她爹比起來,她做的事兒差遠了!
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想要害她的人海了去,也不差這麼一個兩個三個……
“走吧!”
徐涇不知她心裡已經想了這麼多,剛剛他急得外套也沒穿就跳了下來,這會兒穿好外套鞋子,見她光著脖子站那兒發愣,連忙彎腰拿起放在下鋪的羊毛圍巾遞給她。
“彆怕!有我呢!圍上,天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