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月彥覺得自己應當是流年不利。
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來找禪院甚爾就是個錯誤,但他很快就否定了。
為了對方自己已經付出了太多,就這樣放棄可太不甘心了!
他們一行三個人就這樣被交警攔下來,然後跟蘿卜一樣被帶到了警察局。
長桌,椅子,筆記本,麵對麵坐著兩個負責任的警察。
可能是看禪院甚爾那個大塊頭,表情特彆差,看上去就很不好惹,而禪院惠又太小,小朋友會有什麼錯呢?所以警察們選擇對著彌生月彥來交流。
偶爾一個覺得什麼都找彌生月彥會不會不太好的警察,也會在禪院甚爾惡劣的目光下退避三舍。
“彌生小姐,”警察的聲音非常嚴肅:“你們三個人是一起的嗎?”
彌生月彥點頭:“是的。”
警察繼續:“那麼,你們飆車的行為嚴重危害了城市交通健康,違反了規範行車法則,關於這一點你知道嗎?”
彌生月彥:“……嗯。”
警察:“最重要的是你們還帶了一個孩子,彌生小姐,你們這種行為很不負責。”
彌生月彥開始老老實實的聽講。
一邊聽一邊開始放空自己的六個腦子。
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呢?可能一開始就不該讓猗窩座開車過來,猗窩座不過來自己就不會因為暴力屬性趕他走,哪怕是換成墮姬也可以承擔司機的責任。
隻要不讓禪院甚爾摸到車就不會這麼悲慘了。
真正的罪魁禍首禪院甚爾坐在另一邊,雙腿交疊,綠色的眼睛偶爾閃過興味,看上去心情詭異的居然還可以。
甚爾同樣感到新奇,他臉皮厚,反正現在丟臉的不是他,也就無所謂。
進到這種地方,天與暴君還真是第一次。
在過去不管是禪院家或者是彆的地方,甚爾完成的每一項任務都會有不同的人善後,根本不用在乎這些規則。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嗎?一言一行都會受到另一種方麵的管製。
惠惠坐在凳子上,抿著自己的唇,表情木然,但他勝在長得可愛,值班的交警們總會繞路過來給孩子塞一點吃的,然後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一眼人渣爸爸禪院甚爾。
長得那麼像,這一對肯定是父子!
帶著孩子飆車,真是不負責!
很快,彌生月彥出來了,禪院甚爾被叫了進去。
因為交警們根據視頻查到,飆車時開車的並不是彌生月彥,而是禪院甚爾。
那麼教育對象自然要換一個人。
“禪院甚爾先生對嗎?跟我進來吧,帶上你的駕照一起。”
甚爾忽然驚醒:“……?”
駕照?
“法外狂徒”禪院甚爾聽到了新的名詞。
彌生月彥出來後坐到了禪院惠的旁邊,小朋友抱著自己的包包仍舊沉默,好心的交警姐姐哥哥們給的食物放在一邊,眼神裡透露出一絲迷茫和不安。
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孩子。
彌生月彥伸手摸了摸這個炸著毛的小海膽頭:“你叫什麼名字?”
禪院惠:“……惠。”
彌生月彥繼續:“今年多大了?”
“四歲。”
月彥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竟然四歲了嗎?根本看不出來。
他一直以為隻有三歲來著。
“為什麼不吃東西?是不餓嗎?”
孩子不說話。
“我叫彌生月彥,你可以喊我姐姐。”彌生月彥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已經看不出任何私人情緒。
他並沒有和孩子有過多的交流,畢竟自己在小朋友眼裡扮演的應該是和人渣父親一樣的醜角兒。
隻是拜托值班的交警去便利店買了一份便當,熱好之後放在了禪院惠麵前。
“不想吃零食的話,就吃點飯吧。”
禪院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父親今天帶著的女性角色。
是和記憶裡開朗愛笑的媽媽完全不一樣的人,小孩子擁有了分辨美醜的能力,所以即便是惠惠,也不能說彌生月彥很難看。
隻有一種:今天爸爸禍害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類似的感覺。
他慢吞吞地拿起了便當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吃起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上弦一黑死牟穿著紫色的羽織走進了這裡,作為專業的管家,他在猗窩座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出來了。
“月彥大人。”
彌生月彥對著黑死牟點頭,讓他去和交警交涉,把禪院甚爾給撈了出來。
甚爾被教育了幾十分鐘,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走出單獨的交流室的時候看不出半點反思。
天與暴君桀驁不馴。
黑死牟和禪院甚爾麵對麵走過。
甚爾的眼神忍不住放到了黑死牟的身上,又是一個打扮和氣質都像是老古董一樣的角色。
輕嗤一聲,麵無表情的過去,旁邊彌生月彥和努力吃飯的禪院惠正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