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自己的命令,玉壺並沒有在上麵添加自己獨特的什麼,整體看上去中規中矩,鑲嵌在瓶口的彩色玻璃給它添了一點光彩。
很普通,但堅硬,更重要的是可以藏玉壺。
[月彥(無慘):做的不錯,交給鳴女讓她送到彆墅去吧。]
[上弦五玉壺:“好的無慘大人。”]
他隻認為彌生月彥是需要讓自己開展新業務了,這幾個東西多半隻是用來展覽。
墮姬收到了彌生月彥同意的態度,於是非常自信的對著黑死牟:“黑死牟閣下,你覺得怎樣才會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黑死牟側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墮姬,上弦六覺得對方六個眼睛都在研究怎麼刀了她方便。
“你不要看我,這是月彥大人的問題。”
黑死牟把死亡視線從墮姬身上移開,開始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的路,撐著屬於自己的傘,一言一行都是和風貴族的做派。
他慢吞吞:“應該得是一名引路者吧。”
和彌生月彥,墮姬,還有妓夫太郎不一樣,黑死牟是擁有過完整的家庭的,他從小就接受了完整的貴族武士教育,擁有自己的父親,也成為過一名父親。
在他拋棄的過去裡,他快記不清這兩者的音容了。
隔著衣服按在已經斷成兩節的笛子上麵,他給出了最正宗卻從沒做到過的回答。
“父親撫養,教育孩子,給予他最堅定的信念,讓他有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高山,成為一個合格的領跑者。”
“給他最好的老師,足夠的資源,告訴他,你期待他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讓他必須去做到!”
墮姬:“……啊,這樣嗎?”
文化差異帶來巨大的鴻溝,不同的人生經曆讓他們的追求各不相同。
妓夫太郎和墮姬出生在最混亂肮臟的花街,活在那裡的最底層,最大的期待不過就是可以不再看人臉色,讓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開心的活下去。
而出生在武士貴族之家的黑死牟,必須背負父輩的信念,擔起整個家族的責任,他們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合格的繼承者。
沒有脈脈溫情,隻有冰冷的利益交換,充斥著年幼孩童不願放棄的信念。
至於彌生月彥,生長在和平的世界,剛柔並濟,有愛就好,吃飽穿暖活的開心是最低需求,念書工作成就自我才是最佳,他是這樣想的,也想這樣來培養惠。
禪院甚爾不是他們,他不是備受期待的繼承者,也沒有相依為命的親人,更不知道開放包容的愛,他是家族的廢物,親人中被拋棄的存在,禹禹獨行,能給自己留一口氣就是勝利。
帶孩子?
太遙遠了。
他做不到了,也沒有了嘗試的勇氣,隻能夠選擇拋棄所有柔軟,利用一切東西讓自己活的更好,順便為兒子找一條相對而言像個人的出路。
這導致臭皮匠們加在一起,都很難從他的垃圾做法中看出一絲一毫的愛子之心。
墮姬雖然聽不懂,但還是非常認真地把黑死牟說出來的話發給了彌生月彥。
“領導者嗎?類似於信念的存在?”
彌生月彥收到了兩位心愛上弦的答複,很快就收拾好回到了書店的桌子旁。
禪院甚爾已經放下了筆,綠色的眼睛看過來,居然做完了這一個小小的測驗。
“月彥小姐,”禪院甚爾把卷子交給他:“不知道這麼做你還滿意嗎?”
他的心情顯然還不錯,綠色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彌生月彥收起卷子,並不翻看,隻是把它遞給禪院惠,禍水東引:“惠來看一看你爸爸的答案,這種事情兒子的感受才是最清晰,正不正確也應該由小惠來判斷。”
禪院甚爾看著玻璃窗戶外麵的夕陽,並沒有阻止彌生月彥的做法,隻從嗓子裡發出一個氣音。
禪院惠沒有看,他把卷子折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兜兜裡。
“姐姐,我想回去看。”
“可以啊,”彌生月彥對著小朋友:“它現在是惠的了,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保持住心情很不錯的狀態,彌生月彥指著自己買下來的厚厚一堆親子書籍,對著禪院甚爾:“這應該算是我送給甚爾君的禮物啦,甚爾君可以在無聊的時候多看一看,這樣才可以和小惠更好的相處。”
禪院甚爾非常嫌棄,他臉都拉長了:“不要。”
“不行,不可以,”彌生月彥坐到他身旁,把惠惠抱起來塞進了禪院甚爾的懷裡,收獲了兩張如出一轍的懵逼表情。
禪院甚爾很久沒有抱過禪院惠了,兒子柔軟的身體靠近懷裡的時候他人都僵了,表情一下子變了,語氣也惡聲惡氣:“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