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前就死了,這是多麼離奇的形容。
但是緣一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鬼,鬼確實不能夠算是活人了。
神之子先是震驚他記憶裡麵的鬼竟然已經毫無下限到這個地步了,連這種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
後麵開始疑惑,他追殺的那一個,本質上應該是個男鬼沒錯啊。
現在的鬼已經毫無下限到這種程度了嗎?恐怖如斯!
即便是繼國緣一此刻也為這種精神歎為觀止,覺得未免太拚。
虎仗爺爺訴說的顯然不是個多美好的故事,特彆是他發現兒子和兒媳全都死去,活著站在他麵前的是個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時候。
那種悲傷可以感染所有人。
緣一平靜地聽著,他知道對方最需要的並不是言語上的安慰,這個堅強的老人可以靠自己走出痛苦的過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聽清楚對方的話,然後解決那個生物。
爺爺語氣平靜下來。
……雖然這個生物頂著他兒媳婦的麵容,但是虎仗倭助就是知道,她現在根本不是人了。
“她每天表現得就和過去一樣,除了肚子一天天變大起來,有時候我看著她的笑臉都會感到恐懼,也曾經懷疑過她的目的,”爺爺看著照片:“她在生下悠仁之後就離開了。”
“我不知道她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緣一聽完了整個故事,但是天生的謹慎還是讓他提出了幾個疑問。
“您在發現她冒名頂替之後,她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繼國緣一仔細回想著零碎的記憶:“比如說她不能夠曬太陽之類的?”
“為什麼會不能夠曬太陽?”爺爺搖頭:“沒有這種缺點,她看上去和普通人完全沒有什麼區彆,可以吃飯睡覺,身體也是有溫度的。”
“要說唯一的不一樣可能就是腦袋上多了一排縫合線,平常會用發帶遮住。”
繼國緣一覺得不對勁,他繼續追問:“那她平日裡會和你們一起吃飯嗎?”
“……次數不多。”虎仗爺爺仔細回想:“但還是有的,吃的也不多。”
這一點又仿佛對上了。
這一刻,神之子繼國緣一仿佛回到過去。
虎仗倭助也沒打算可以得到什麼回應,隻是覺得自己應該說出這些東西:“……希望能對你有些幫助。”
緣一表示感謝:“非常有用,十分感激您會告訴我這些。”
“還有,悠仁是個好孩子,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的孫子。”爺爺語氣堅定:“我會告訴他,不管怎麼樣都要幫助彆人,他過人的天賦隻有在這方麵才可以發揮出他應有的才能。”
緣一沉默。
廚房裡麵,悠仁站在水池邊洗碗,洗了好久都不見爺爺和緣一出來,忍不住伸著腦袋張望。
“爺爺。”終於看到虎仗倭助之後,悠仁立刻從凳子上跑下來,湊到對方身邊:“你們走了好久。”
“哼。”爺爺的脾氣依舊很壞:“我們走了這麼久,你居然還沒把碗洗好!”他確定:“悠仁,你偷懶了!”
虎杖悠仁臉上閃過了詭異的心虛,小朋友試圖賣萌過關。
繼國緣一重新用一種全新的姿態審視著看到的一切。
在他的通透世界裡麵,虎杖悠仁完全是人類的姿態,他的肌肉,骨骼,血液,和普通人完全一致,唯一出眾的可能就是他身體的爆發力!
虎杖悠仁同樣發現了緣一的沉默,昂著臉打招呼:“緣一哥哥。”
繼國緣一下意識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悠仁湊到了緣一身邊,不想和脾氣不好的爺爺待在一起,他拉住緣一的手,提議:“我們出去玩吧!”
所有的審視瞬間消失,神之子緣一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不…不好吧,碗還沒有洗好呢。”
夏油傑的資料被送到了彌生月彥的桌上,鬼王看了一遍,兩遍,三遍,最後遲疑地問了墮姬:“你說繼國緣一會不會也有個咒核?”
墮姬一臉懵。
彌生月彥繼續沉思:“這個所謂的咒靈操使如果吃下有記憶的咒靈的核心,會不會能夠看到對方的記憶?”
墮姬繼續懵逼。
彌生月彥卻不敢再想,他一拍桌子站起來:“這家夥感覺比五條悟還要危險啊!”
然後再期待地問墮姬:“你覺得禪院甚爾可以一個人搞定他們兩個嗎?”
總算有個問題她可以回答了,墮姬鬆了口氣然後實話實說:“我覺得不行。”
“好巧哦,我覺得也不行,”彌生月彥仔細盤算著自己的手下們,上弦一黑死牟已經派出去了,這是用來應付繼國緣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