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生經曆不知道這種感覺。
當你在漂泊半生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接受你,對你好的人,那個告訴你她喜歡你,她要和你在一起,你一開始不信,但是她堅持不懈打動你,你信了,然後你們遇到危機,你自以為為了她死了,死前還在遺憾沒有告訴她你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
結果!
結果你一覺醒來,發現都他媽是假的!都是騙子!
喜歡是假的!是信口胡咧咧!愛是假的!也是信口胡咧咧!甚至他一開始什麼都知道,連他費儘心機隱瞞不敢說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甚至於!
甚爾不敢回憶,怕自己忍不住痛哭。
甚至於這人的性彆都是假的!
不,種族也不對!
他以為她是柔弱善良單純的普通人富婆,他是隱姓埋名在她身邊求得一時安穩的小白臉!
而實際上,他是可男可女沒有節操狠辣囂張毫無下限的惡鬼,自己是被他用金錢和美色釣過來自以為是的人!
和他比起來,自己才是那個柔弱的普通人吧!起碼他是個人!
彌生月彥能夠聽到甚爾的想法,很想提醒他,不,你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他也承認這事兒不地道,但是他們之間一個給錢一個拿錢,硬說欠本質上倒也不欠什麼,隻是橫在中間的那些欺騙和謊言,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讓其中之人付出了感情。
所以他現在還是堅持回答他的問題:“不好笑,我一直什麼都知道,隻是你從來沒問過,當然你問了我也不會說,我能理解你現在很生氣,所以我決定和你好好談一談我們的未來。”
“不好笑?”怎麼會不好笑?
他現在想起來自己之前為了星漿體的事情擔心他就想給自己兩個巴掌。
這種惡鬼他為什麼要擔心詛咒師對他下手?他應該擔心詛咒師不要死在他的手裡!
甚爾現在知道了眼前這人有多會狡辯,也不跟著他的話來談:“先不說咒術界那些事,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這時候氣勢絕對不能低,鬼王坐在凳子上比坐在榻榻米上的甚爾高,用高度壓製,語氣同樣冷漠:“你想聽什麼?”
還我想聽什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想做什麼?把我引過來有什麼目的?鬼究竟是什麼存在?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活過來了沒錯,身體裡麵流動的血液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眼前這人對他的壓迫和克製,好在他足夠強,甚爾從沒有這麼感激自己的天與咒縛,可以讓他抵抗這股力量。
甚爾忽然笑了,綠色的眼睛暗沉沉的,表情也說不上好:“你不是人?”
彌生月彥:“對,我是鬼。”
“你也很強?”
彌生月彥:“一般一般,我自認為還是不錯的。”
“好的,”甚爾繼續問道:“你很有錢對吧?這裡是哪裡?是你的地盤?你怎麼把我帶過來的?”
他再一次環視周圍,房間的木頭和花紋是早就失傳的,角落裡的花瓶起碼有幾百年的,窗戶上的窗紙很明顯是大家的,同樣是古董,他再一次對彌生月彥的富有有了數。
但他現在卻沒心情估算這個家夥到底有多有錢!
憤怒燃燒著理智,被愚弄的心情同樣讓他怒火中燒。
甚爾對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態度。
他的衣服還沒有換,仍舊是從咒術高專門口搬回來的時候的那一副淒慘的樣子,身上還有血痂,很明顯的昭示了他之前經曆了多麼大的一場危機,更顯得他現在全須全尾坐在這裡的樣子讓人驚疑。
甚爾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罵這個騙人感情的富婆,不,金主:“彌生月彥,你奸詐狡猾,毫無下限,騙我感情,你虧不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