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標是什麼?
改變虎杖悠仁的悲慘命運。
小悠仁如今不在腦花的掌控之下,宿儺手指也不會往孩子嘴裡塞,腦花這個狗東西已經掉進了繼國緣一的手裡,硬要說的話還有一個裡梅。
但也不用太擔心,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現在也是站在了咒術界的對麵。
禪院家的仇已經解決了,事情卻遠遠不曾結束。
站在陰影處看日出,鮮紅的太陽冉冉升起,旁邊的烏雲卻仍舊不甘落於下風,仍舊圍追堵截。
如今的小悠仁就像是這小小的太陽,不把周圍的烏雲全部驅散,他總有一日還會落到之前那個境地。
更何況,他宰了禪院家,本來就逃不了。
他也不後悔就是了。
旁邊的甚爾早就知道了鬼需要躲避太陽,看著站在角落裡的鬼王,想起了自己當初提問他們為何出門要穿特製防曬衣,打上特製防曬傘得到的回答。
他也靠在角落裡麵,不過是在另一邊,和鬼王麵對麵,如今似笑非笑指了指太陽:“……不想曬太陽?”
“怕曬黑?”
甚爾察覺到金主如今的心情不怎麼美妙,作為合格的小白臉自然要主動出擊:“你還記得當初我問你問題,你是怎麼糊弄我的嗎?”
糊弄肯定是糊弄,但是也不能明確提出來,旁邊屋子裡麵還有人呢,彌生月彥低咳一聲死不承認,還主動反問:“我當然記得,但我可沒有糊弄你。”
月彥指了指自己的手,然後又指了指甚爾的手,擺在一起湊過去看:“我比你可白了這麼多,這可都是常年不曬太陽捂出來的,多珍貴,好不容易這麼白了,再曬多可惜。”
命隻有一條,怎麼小心都不為過,隻是不曬太陽而已。
說完彌生月彥還拍了拍甚爾的肩膀:“我和你不一樣甚爾,我這麼白,不可以黑,但你不一樣,甚爾你已經黑了,你是不用在乎我說的這點小臉麵的。”
鬼王眯起眼睛:“想玩就去玩嘍,彆怪我。”
甚爾:“……”
哪個鬼敢曬太陽,又不是不敢活了。
旁邊的鬼們也一臉嚴肅,甚爾打斷月彥給出的回答,明知故問地對他:“你不曬太陽,那我也不曬,月彥你可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他的戲也多,拉著人就歎氣:“你都這麼白了,我也不能落下,怎麼說也得和你一起,不然就我一個人怎麼合適呢?”
彌生月彥笑著看他,他也笑著看過來,兩個鬼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不約而同露個笑臉。
不管怎麼說,這好像是對方得知他是男性,還不是人是鬼之後,兩個鬼相處最平和的一次。
甚爾竟然都有心思和他開玩笑了。
也不是說他之前不開,富婆忽然變金主,無論是誰都要接受一段時間的。
拉上窗簾,讓太陽不能夠透出一絲陽光進來,月彥好好收拾自己,換了一件黑色的羽織,甚爾那邊也差不多。
把宿儺手指揣在懷裡,也不避開誰,通知墮姬去接送幾個孩子,自己和甚爾不吃飯了,然後門一開,他也進了無限城。
外頭還有事情沒結束,怎麼也沒到自己放鬆的時刻。
又看了看宿儺手指,想了想。
月彥去大街上隨便抓來了一隻蠅頭,然後掰開它的嘴,把這個手指丟進了蠅頭的嘴裡。
小小的咒靈立刻迎風就長。
彌生月彥把甚爾推到自己麵前,讓他在自己前麵當著,他和鳴女縮在角落,感受一下這個咒物所帶來的力量。
幾分鐘之前甚爾還在和鬼王對視,兩個鬼之間的空氣都仿佛黏黏糊糊,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富婆”把自己丟在了一隻吃了宿儺手指的蠅頭麵前,讓他去麵對風浪,他躲到了一邊。
天與暴君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心生歎息。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感覺,這世界上有種東西,變化的總是非常快的。
比如說彌生月彥。
或者說男人的心。
就和天上的月亮一樣。
甚爾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虛假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