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守門士兵剛要發火,江舒涵老臉笑成一朵花,“兩位將軍,我想求見衛異將軍。我倆是老鄉。”
守門士兵一愣,很快又打量她幾眼,“老鄉?”
“對!我們都是壽安那邊來的。你可以進去通稟一聲,隻要跟他說我姓柳,他一準知道。我們有要事想見衛將軍,請兩位小哥幫幫忙。”說完,江舒涵衝兩人拱手作揖,姿態放得很低。
守門士兵將信將疑,可聽她的口音確實是北方人。
如果這人真是衛將軍的老鄉,回頭衛將軍知道這事,以他的暴脾氣,還不得把他們揍死。
想想衛將軍訓練人時的冷酷無情,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其中一個守門士兵用胳膊碰了對方一下,“你去看看吧。彆回頭真的耽誤了衛將軍的事。”
那守門士兵怕擔責,也沒廢話,當即跑進裡麵彙報去了。
訓練場,密密麻麻的士兵正在練習摔跤。
衛異一身勁裝在人群裡穿梭,時不時停下來指點,偶爾還會給士兵做示範。
守門士兵到的時候,沒發現衛異的身影,撞著膽子上前尋問衛異副將徐統,對方向人群裡隨手一指。
守門士兵找了一圈,才找到人,他跑過去,衛異剛好結束手上的動作,示意那幾個士兵按照剛剛他教的練。
眼見幾個士兵動作標準,他讚許地點了下頭。
守門士兵趕緊上前彙報。
聽到有個老大娘姓柳,衛異剛開始還有點懵,自打他到了穀城,他每天除了訓練,根本沒時間認識什麼人。
軍營重地更是少有女人,更不用說什麼老大娘?
他揮了揮手,剛想說自己不認識,突然他想起上回帶著士兵在街道上跑操時看到柳小丫的娘。
親娘都活著,閨女應該也活著吧?
衛異不是沒想過去找柳小丫,一來他太忙,二來他心裡也沒譜,擔心對方已經定了親嫁了人,他貿然找上門,對她影響不好。
從開春到現在這段時間衛異反思了許多。
一開始衛異殺縣令隻是為了報仇,可是好日子過久了,人也會變。遇到柳小丫,看到她的眼淚,他想起了妹妹,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變成了跟那狗縣令一樣的人。
後來他逃出壽安,經曆太多慘事,才找回原來的自己。
他希望柳小丫能一直安安穩穩活著,哪怕不是嫁給他。
沒想到他沒去,對方竟找上了門。
想到江舒涵似乎挺排斥他,現在卻主動找上門,多半是柳家人出了事,更有甚是柳小丫被人欺負了。
衛異越想越急躁,跑步出了隊伍,示意徐統好好訓練。他徑直往軍營門口方向奔。守門士兵見衛異這麼著急,拍著胸口一臉慶幸。
徐統看見衛異跑得這麼急,微微有些驚訝,心念一轉,招了個小兵示意對方跟在衛異後頭,看看衛異要見什麼人。小兵領命而去。
衛異來得很快,一陣風似地衝到柳家人麵前。
其他人有些局促,江舒涵輕聲咳了咳,“我……我來找你,是想問問征兵。”
衛異愣了愣,原來不是他們來找他,跟柳小丫無關。
他心下有點複雜,也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點失落,他很快緩了緩神色,“我隻管訓練不管征兵。李將軍最忌諱越俎代庖,我真的沒辦法幫你們。”
見大家臉色都變了,衛異語氣放緩,“其實當兵也沒什麼不好。現在外麵這麼亂,如果我們這些男子漢不加入戰鬥,如何保護後方的百姓呢?”
江舒涵點頭,“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有沒有出錢免兵役呢?你們打仗應該也缺錢吧?兩全其美不是挺好?”
衛異認真想了想,用錢免兵役,倒也合情合理,“我幫你們問問。不管消息是好是壞,我都會上門通知你們。對了,你們現在住哪兒?”
江舒涵把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告訴了他。衛異記在心裡,很快又跑走了。
回去的路上,屠戶有點擔心,“這事能成嗎?我怎麼覺得很懸呢?”
“聽天由命吧。”江舒涵攤了攤手。
其他人看著江舒涵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江舒涵知道他們的心思卻故作不知。
她不知道原身到這地步會如何選,但江舒涵絕不會做出拿女兒婚事當籌碼的事情。
她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大家戰戰兢兢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下午,一家人正在院子裡砍柴,衛異獨自找上門。
柳家這院子收拾得不錯。堆積如山的柴禾,小山一樣的高嶺土,上麵鋪著麥草。落葉掃成一堆。
孩子在院子裡瘋玩,男人在後頭蓋窯,女人們坐在廊簷底下納鞋底,好一副悠閒自得的農家小院。
衛異已經很久沒看到這麼安靜的畫麵,心都跟著暖了。
柳小丫牽著花兒,正在耐心教花兒走路,待看到有人在看她,眯眼看去。
衛異靜靜看著她,她沒有梳婦人頭,她沒嫁人,衛異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容有點傻。要是他底下士兵看到,很難想像他是那個不近人情的冷麵將軍。
其他人聞訊趕來,將衛異團團圍住,“衛將軍,是不是有消息了?”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齊齊圍過來,很快衛異的身影消失在柳小丫的視野裡。
衛異踮起腳尖,想要越過人群尋找柳小丫,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衛異微微有些失落,衝其他人笑,“是啊,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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