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陽光慢慢灑向大地,清風像母親的手溫柔撫慰大地,鳥兒在枝頭嬉戲。
這樣的日子安靜又愜意。
江舒涵做完早餐,等許寶一塊吃飯,隨手拿起今天的報紙。
打開報紙,一條標題吸引她注視力。
“知名企業家竟是個家暴狂魔!”
江舒涵會心一笑,這私家偵探的效率倒是挺快。居然這麼快就查到了。也不枉費她花了這麼多錢。
“媽?你在笑什麼呢?”許寶洗漱完,剛進屋就看到他媽在笑。
江舒涵抖了抖報紙,“壞人受到懲罰,不值得高興嗎?”
許寶將信將疑,接過報紙,待看到賈寬和居然被前妻爆料家暴。報紙上麵還有前妻受傷的照片。明明是黑白照,但眼睛上麵明顯黑乎乎一團,瞧著很明顯。
許寶猛得抬頭看向他媽,“媽,這不是你乾的吧?”
江舒涵搖頭,“我隻是找了私家偵探,沒插手。可能那私家偵探覺得這消息可以利用,就告訴了他的競爭對手。”
她為什麼要臟自己的手呢。這個報道放在這麼醒目的位置,估計得花不少錢。她也得為自己省點錢。
許寶有些不是滋味兒,“媽,你以後彆做這種事了,要是被他知道,該找你算賬了。”
雖然許寶是個半大孩子,但他也多少懂得男人的心思。被人害了,肯定要報複的。
聽他話裡濃濃的擔憂,江舒涵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點頭應了,“嗯。”
賈寬和出了這麼大的醜聞。短時間估計沒有好姑娘上他當了。至於那些奔他錢而去的,她也管不了。她總不能攔著彆人作死吧?
當然江舒涵不知道的是,因為她這一手操作,對賈寬和造成極大影響。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老婆家暴,許多人都看不起他,而那些商業夥伴也因為他兩麵三刀的做法懷疑他的人品,在合同期結束後,果斷跟他分道揚鑣。牆倒眾人推的賈寬和到最後連公司都沒能保住。
沒錢又有家暴史的男人自然也沒能再找到女人。他餘生隻能跟啤酒相伴。有一次醉酒,他跌跌撞撞跑到湍急的車流,因而被一輛汽車撞飛,當場死亡。
兩人吃完早飯,江舒涵正要去上班,門外剛好有人敲門,兩人就這樣打了個照麵。
來人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江舒涵一頭霧水,“你是?”
“我是郎峰地產的。我們公司有意收購這片區域。我能進去跟你們詳談嗎?”
收購這片區域?江舒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後世的拆遷嗎?
她居然也趕了一回好時候,成為拆一代了嗎?
江舒涵第一個反應是高興,隨即又想到並不是所有拆遷都能發財,她也就收斂了笑意邀請對方進屋。許寶坐在邊上旁聽,待聽到房子要拆遷,他眼底更多的是茫然。
“我們公司非常有誠意,三天後會在前麵那塊空地召集大夥商談,如果過了半數以上,我們就啟動收購事誼。”
江舒涵點頭記下了。
等人走了,許寶有些摸不著頭腦,“媽,房子拆了,我們住哪呀?”
江舒涵拍拍他肩膀,“有兩種方案,一種是直接給錢,一種賠房子。咱家麵積大,要是房子能賠四套。到時候你們三姐弟一人一套,也不錯,你想要哪個?”
這個拆遷還算公道,至少不會虧本。許寶撓了撓腦袋,有些猶豫。
江舒涵要去上班,不好耽擱時間,“你好好考慮。對了,彆忘了,把這事告訴你兩個姐姐,問問她們的意見。”
許寶記在心裡。
等媽媽走了,他就給兩個姐姐各發了一條短信。
許杏還在上班,許英可能是沒課,直接撥了過來。
姐弟倆商量半天,許英更想在首都定居,建議隻留一套留著居住,剩下的全換錢,到時候在首都買一套,等他上了大學,直接到首都。
許寶聽後很心動。
三天後,江舒涵和許寶去開會。
許多鄰居都想著多拿幾套房子。現在房價一天比一天高,而錢卻是按照低於市場價結算給他們的。不怎麼劃算。
江舒涵和許寶聽著也很心動。
兩人回家商量。
還沒到家門口,離老遠就看到許國強站在門口。
許國強失去賈寬和這麼有錢的女婿,心疼得不行,又聽說老家這邊要拆遷了,立刻找上門來,想要分一杯羹。
江舒涵看到他,就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不理他,直接進了院子。
“哎,你彆走啊。這房子也有我的份。”許國強見她要關門,立刻將手伸進門縫裡,想要阻攔。
江舒涵隻要看到他,就想到他在書裡將許杏害死的事情,對他越來越厭煩,見他手伸進門縫,也不客氣,用更大力關門。
許國強沒想到這女人心這麼狠,嚎了一嗓子,差點把自己的心給跳出來。
“再敢來!就不止夾手了。趕緊給我滾!”
隔著門,江舒涵威脅的聲音傳來,許國強還沒開口,又聽她命令許寶,“以後你要見他,就在外麵見,不許帶回來。”
許寶嗯了一聲,視線落到他爸被夾得紅腫的手,“爸,你沒事吧?”
許國強臉都漲通紅了,青筋凸起,沒好氣道,“你說呢?”
許國強頭一回覺得大兒子這麼沒眼色。那女人剛剛那一下可是實打實的,沒有一點虛的。被這麼夾,他的手都要廢了吧?
許寶尷尬得撓頭,“那……那我帶您去醫院吧?”
許國強揉了揉手指,緩過這個勁兒了,才回他,“去啥去啊。我哪有錢啊。”
許寶從褲兜裡掏出一百塊錢,“我有。”
他剛剛看到了,他媽是故意的。作為兒子,親爸親媽掐架,他左右為難。
許國強剛要接錢,許寶咕噥一聲,“爸,你以後要見我,直接在外頭喊我就行。彆惹我媽生氣了。”
許國強白了他一眼,“你媽,你媽……你一個大男人,天天把你媽掛嘴邊。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許寶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吵架。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就是他和他爸。
他也不知道他爸哪來那麼多歪理。偏偏他自己還不覺得自己說的是歪理。
“兒子,我聽說你們這兒要拆遷了?”許國強沒忘了正事。
許寶懷疑地看著他,“你想乾啥?”該不會是想搶房子吧?
許國強似是驗證他的猜想,“想當初這房子還是我蓋的呢。”
許寶踢掉腳邊的石子,“你倆離婚的時候,你得的是省城的房子。這老家的房子分給我和我媽了,你忘啦?”
他爸是健忘還是咋地,明明離婚前,房子就已經分好了,他爸還找上門來,簡直就是自不量力嗎?
許國強搖頭,“我沒忘。”
他當初就吃虧在法上。要不是他不懂法,他何至於坐了兩年牢呢。現在隻要一想到自己當初犯過的蠢事,他就懊悔得不行。
“我不搶你們的。我聽說分房子都是按照平方和人口分的。咱家平方肯定夠了,但是人口太少。加我一個,也能多點錢。”
許寶睜大眼。原來他爸打的是這份心思。
不過許寶有點疑惑,“爸,你沒跟那個女的結婚啊?”
兩人都生了孩子,怎麼還不結婚?
許國強歎了口氣,“那後頭結的婚重了,法院判那張結婚證無效。你阿姨一直生我的氣,不肯跟我複婚。當初她要把孩子抱走,你奶奶為了安撫她,將賣房子的錢全給她了。我現在手頭一分都沒有。你就看在爸現在身無分文的份上求求你媽?”
見兒子猶豫,他忙舉手發誓,“你放心,等拆遷補償款一拿到手,我就跟你媽離婚。絕對不拖累你媽。”
這話明晃晃就是嫌棄他媽,許寶很生氣,板著臉哼道,“爸,你想啥好事呢。你想訛錢,憑啥我媽就得配合你呀。”
他跺了跺腳,“我管不了我媽,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跟她商量吧。”
說完,他一溜煙跑走了。
許國強跟在後頭追,怎麼都追不上,氣得直跺腳,“這臭小子,讓他辦點事就千難萬難。”到底不是養在自己身邊,跟他就是不親。
許國強使喚不了許寶,就想說服江舒涵,可惜江舒涵不肯搭理他。更不用說答應跟他假結婚了。
沒過多久,江舒涵這邊就簽好了合同,許國強得知此事,在門外罵了一通,直到被民警帶走教育一通,他再也不敢找上門來。
老房這邊要拆遷,江舒涵和許寶隻能在外國語中學這邊又租了房子。
拆遷的時候,她隻留了一套房子,剩下的錢到省城買了一套房子。
倒不是她不想去首都買,而是兩個孩子都沒有購房資格,隻能到省城買。
而省城的房子升值空間怎麼都比這個小城鎮要大。
六年後,許寶順利考上燕大。
江舒涵已經將省城的房子和現在的房子全部賣了,全家搬到首都。
許杏和許英都很支持。
許杏現在已經有了購房資格。得知母親要在北京買房,她將這些年的存款全部拿出來。許英也把這兩年的存款拿出來。
三人加起來有五百萬,足夠他們在五環買一套三室的房子了。
雖然還得貸款,但他們也能有自己的窩了。
一家四口正在老房子裡暢想未來,這個房子已經賣了,馬上他們就要搬走,還真挺舍不得。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人拍響。
許寶去開門,來人是許國強。
許杏和許英對他沒有好感,但他畢竟是爸,還是乖乖叫了人。
江舒涵看到他就厭煩,聲音像是帶刺,“你又有什麼事?”
已經消失六年的人居然還能陰魂不散找上門來。看來隻有搬到首都,她才能真正清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