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第2章廚藝

江舒涵搬到了京郊彆院。

這裡是她的陪嫁,裡麵都是她最信任的人。

隻是為了安全,江舒涵少不得增派了護衛。為此她花了不少銀子買了幾十個身強體健的男子當家丁,交由陳嬤嬤的大兒子訓練。

江舒涵搬進來的時候,偷偷看過一眼,護衛將彆院守得嚴嚴實實,想來《紅樓夢》裡妙玉被歹人偷偷劫走的事,不會發生。

江舒涵讓幾個丫鬟收攏箱籠,自己坐在書房翻看賬本。

不多時,陳嬤嬤從外麵走了進來,“夫人?”

江舒涵頭也不抬,“以後不要叫夫人。叫小姐吧。”

陳嬤嬤低低一歎,從容改口,“小姐,您與侯爺和離之事,不日就要傳開。流言蜚語,不聽也罷。隻是您名下的鋪子若是沒人支撐,極有可能會被人奪了去。”

江舒涵終於放下書。

古代就有這點不好,沒權沒勢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而且一旦遭了災,產業必定保不住。

不過江舒涵想著,自己那幾個鋪子出產並不多,還不至於讓人眼紅到費心謀求,但是為保萬全,她想了想,“你先將那個藥鋪出售吧。咱們沒權沒勢,萬一惹上麻煩,得不償失。”

那個方大夫始終是個禍害。如果他背後的人借她的手再禍害侯府,她就是八張嘴都說不清。還是早點處理的好。

陳嬤嬤想了想,也覺得此言有理。

江舒涵又道,“你叫幾個管事到京兆府多多打點。隻要喂飽他們,咱們照樣能賺錢。”

這就是舍小錢圖個安穩。這也是商賈之家向官府尋求庇護的做法。一般自持身份的人家都是直接下帖子,輕易不會向人低頭,可陳嬤嬤沒想到小姐做起來竟半點不曾猶豫。

陳嬤嬤不免心疼小姐。小姐何時向人低過頭呢。

她試探道,“夫人?您就不想再尋個人家?”

這就是讓她改嫁的意思。

江舒涵挑了挑眉。她可沒有改嫁的想法。而且她隻想在這古代吃瓜,左右原身這麼多錢財,夠她享用一輩子。她何苦再嫁人受那份當家主母的罪。

江舒涵果斷搖頭,“不必。就這樣挺好。”

陳嬤嬤想要再勸,江舒涵卻已是鐵了心,“放心吧。我就算孤身一人,依舊是未來滎陽侯的親娘。尋常人不敢欺負的。”

這古代,兒子就是底氣。也難怪原身一心想要培養兒子成材。可惜啊,材是成了,可是卻沒教他好好做人。

陳嬤嬤點頭應是,轉爾問起另一件事,“小姐,您不打算回一趟娘家嗎?”

雖然江家老家遠在閔州,但是小姐的堂哥在京城當七品官。兩家也經常走動。沒道理這麼大的事不跟娘家說一聲。

江舒涵想到那兩口子,抬了抬手,“你去寫帖子吧。明日我親自登門。”

陳嬤嬤記下。

江舒涵繼續看書。陳嬤嬤看了小姐一眼,總覺得小姐現在的心思讓人琢磨不透。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不應該心灰意冷,大哭三天嗎?怎麼小姐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好似和離的人不是她。

雖然陳嬤嬤不懂小姐,卻也不願看到小姐因為此事一蹶不振,不免有些糾結。

第二日,江舒涵坐著馬車,帶著兩個大丫鬟以及幾個小廝去了江四爺家。

江舒涵在閨閣裡的時候,與這個四哥關係很一般。

江四爺考中進士後,在京城為官,為了攀上滎陽侯府這根大樹,給她下了幾個帖子。兩家關係才得以維係。

隻是現在她已然成了下堂婦,也不知這兩口子該作何表情。

江舒涵收斂了心神,被下人迎了進去。

要是往日,江四奶奶早就在門口迎她了,現在卻不見人影。想必江四奶奶已經知道她和離之事了。

管家將江舒涵一行人請進後院。

江四奶奶正在和丫鬟們喝茶,見她來了,卻不曾起身相迎。

江舒涵也不以為意,隻行了個禮,叫了聲“四嫂”,便自然問道,“四哥不在家麼?”

江四奶奶笑笑,拉她坐下,“我已經使人通知他了,一會兒就到。”

說著,示意下人全都出去。

江舒涵也讓自己的下人出去。

等房間裡隻剩下她們二人,江四奶奶焦急握住江舒涵的手,“六妹妹,你真的被甄家休了?”

江舒涵挑了挑眉,被休?這是誰傳來的流言。

她淡淡一笑,“不是休,是和離。”

江四奶奶一聽是真的,原本還存了三分僥幸立時沒了,她恨鐵不成鋼道,“為什麼呀?你到底犯了何事,滎陽侯居然如此狠心將你休棄?”

江舒涵抽了抽嘴角。雖說和離是雙方友好協商的結果。但在許多人眼裡,依舊是男方休了女方。

江舒涵不想費口舌解釋,隻一句話就讓對方啞了嗓子,“他嫌我娘家沒有助益,有意與新陽公主結秦晉之好。”

江四奶奶不可置信看著她。新陽公主?滎陽侯這是要當駙馬爺?

江四奶奶心思百轉千回,一時之間竟也沒了主意,口不擇言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和離啊?哪怕當個平妻,貴妾也好。怎能和離呢?”

江舒涵冷了臉,一把甩掉她的手,“我江家乃是書香門第,如何能自降身份。他既看不上我,那就和離。有什麼大不了的。”

江四奶奶見她生氣,心裡恨得牙癢癢。什麼不當平妻貴妾。難道被休,江家麵上就好看嗎?

兩人僵持著,氣氛一時之間竟有幾分詭異,就在這時,江四爺從外麵走了進來。

今天不是休沐日,但江四爺領的是閒散差事,告一會兒假,也沒人說什麼。

他大步走進來,江四奶奶忙迎了上去,將事情三言兩語解釋一遍,而後甩了臉,“你自己的妹妹,你自己說去吧。我反正管不了。”

以為能沾她的光,升個職。可是沒想到光沒沾上,倒叫他們一塊跟著丟人,心裡又發愁,家裡有個小姑子被休,將來她女兒的親事可如何是好。

江四奶奶在旁邊抱怨連連,江四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到江舒涵旁邊,“六妹妹,你今後作何打算?”

江舒涵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哥哥居然不關心自己的前程,倒關心起她來了。

她還一直以為江四爺和他娘子一樣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呢。

江舒涵將心思壓下,隨即道,“守著嫁妝過活,等將來綜兒承爵……”

其實她的潛台詞是說,隻要確保自己不死在那兩人前頭,將他們的結局看個清楚明白,她就算完成任務了。

可是她不能明著說,隻能按照這時代語氣說話。

江四爺聽到這話,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六妹妹是想等甄元綜承爵,將她重新接進府。這也不是不可能。他真心讚道,“還是六妹妹沉得住氣。”

不像他娘子因為一點點變故,就著急上火,心思太浮,難怪這麼些年,連個家也當不好。

江舒涵淡淡一笑。江四爺說得再好聽,可也沒有說為她討個說法的意思。所以這樣的人也不足以深交。

江舒涵在江四爺家待了兩個時辰就告辭離開了。

走在街道上,江舒涵隱隱聽到外麵有人議論的聲音,聽得不太真切,她掀開簾子想聽得更清楚一些,另一邊陳嬤嬤不讚同道,“小姐,您這樣不合規矩。”

江舒涵淡淡一笑,“我現在不是甄府當家主母。是個自由身。”

她叫停了馬車,視線在外麵逡巡了一圈,“去今雨軒,到二樓定個靠窗的雅間。我喝完茶再回去。”

陳嬤嬤想要阻止,但小姐眼睛協過來,她立時閉了聲。

到了今雨軒,小廝進去雅間,江舒涵帶著嬤嬤和兩個丫鬟上了二樓。

站在二樓雅間,江舒涵眺望遠方,看著這熱鬨的街頭。

她沒有戴帷帽,手肘抵在窗台,手托腮看著底下行人匆匆。

陳嬤嬤瞧見小姐如此不講究,心急如焚,“小姐?您這是不想要名聲了,是吧?”

江舒涵淡然一笑,無奈回道,“我現在還有名聲可言嗎?”

她剛才上樓時,就隱隱聽到幾桌客人在討論滎陽侯和離之事。不外乎是她失德等等。

這古代是男權社會,無論是男是女總歸都是向著男人的。哪怕是那男人先薄情寡義,和離卻都是女人的錯。

江舒涵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但是她不願意自己虧待自己。她不會再嫁人,也無需好名聲。左右拋頭露麵也不犯法。她隻想自在而活。

陳嬤嬤聽罷,心裡也難受起來。小姐表麵雖沒露出來,但她內心必定傷心的。因此打擊,行事有悖與往常也算情有可原。

她又何必惹小姐不快呢。

江舒涵看著下麵有個小販抱著冰糖葫蘆,眼睛一亮,示意一個丫鬟道,“快去下麵買幾串來。我已經好久沒吃過這小食了。”

那丫鬟上前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陳嬤嬤,陳嬤嬤心領神會上前,待看到是鄉野粗食,臉色登時又不好看了,勸道,“小姐,這些鄉野小食乃是賤名所食,您如何能用這些。”

江舒涵麵露不悅,“食物哪有貴賤之分。隻有好吃不好吃。”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丫鬟趕緊下去。

丫鬟見陳嬤嬤被駁,也不敢再廢話,匆匆下了樓。

丫鬟買了三串,江舒涵訝然,“怎麼才三串啊?咱們四個人如何分?”

陳嬤嬤忙道,“小姐,奴婢牙口不好,吃不得酸。不用帶奴婢了。”

江舒涵也不勉強,點了點頭,“也行。”

她拿起一根,將另兩根往丫鬟麵前推了推,自己率先嘗了一口,這冰糖葫蘆酸甜可口,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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