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總是以燕三娘為反麵教材的大家長們臉都被打腫了。
而江舒涵這邊也借著這次婚事,讓燕家揚眉吐氣。
那些往日看不起她的貴婦們,也都拿著請柬登了門。
還彆說,雖然當家主母是個平民出身,可辦起事來,也是井井有條,不輸大戶人家的主母。
也是因為這場親事,燕府才算是真正在京城占穩腳跟。結交了不少性情灑脫的當家主母。
婚事過後,江舒涵總算鬆快些了。她自己成親那會兒都沒那麼累。
丫鬟給江舒涵捏肩捶背,陳嬤嬤從外麵進來,說是張大山夫婦求見。
江舒涵已經好久沒見這兩人了,讓兩人進來。
張大山此次來是彙報城西分店的事情,“這幾個月生意已經逐漸穩定。掌櫃也鍛煉上來了。賬目在這兒,您瞧瞧吧。”
江舒涵隨手翻了幾頁,京城不大,城東城西各開一家也就行了。
要想賺更多錢,手可以往外伸,她輕聲咳了咳,“若是賬上錢足夠多,我想在外地開分店。”
張大山眼睛一亮,“此事可行。隻是還需要侯府的牌子,出去也能少點麻煩。”
這倒是沒什麼難度,但是江舒涵覺得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準備工作得做好,“你們先買人回來□□。等他們的手藝成熟了,方能開店,要是東西做出來不好吃,那可就是砸咱們鮮香閣的招牌了。”
她原本想將方子獻給皇上太後,可惜對方看不上。現在麼?她隻想將鋪子多開幾家,為四個女兒多攢些嫁妝,畢竟她四個女兒也是侯府之女,將來說親對象肯定也差不了。
張大山點頭應是。自去準備不提。
時間一眨眼到了五年後,江舒涵在全國開了二十三家分店。每月光收這些鋪麵的銀子就有近萬兩。
這一年婉玉十六,婉慧十四了,都到了定親的年紀。
婉玉每天都勤奮練武,與燕宸英也能交手一刻鐘。去年非要到京兆府當捕快。江舒涵也就隨她去了。
而婉慧比婉玉好那麼一點,她性子內向,不愛走動,每天隻待在家研究圖樣,倒是比江舒涵這個母親還要忙。
隻是眼瞅著兩個閨女年齡一天一天大,前來求親對象卻沒一個合適的。江舒涵開始著急了。
本來婉玉在京城中的名聲就不太好。不過燕三娘畢竟是燕宸英親生。從身份上比婉玉要高貴。而且她還嫁給了狀元郎,可婉玉沒有第二個狀元郎來配。
她有些頭疼。
她一著急,人就上火,燕宸英素來讓著她,可眼見她一天比一天暴躁,主動幫她出主意,“要不然咱們也辦宴會,讓其他家看看她們也是好孩子。”
江舒涵這五年倒是也結交了不少朝庭命婦,關係好的也確實有幾個。這些人家也都有成年的兒子,可對方都沒有主動提親。
江舒涵不確定那些關係不好的人能看上婉玉與婉慧。
“她們這是嫌棄咱家女兒不夠賢良淑德。”江舒涵有些傷心。她不願拘著女兒。哪怕婉慧不愛出去,也不是因為她不願讓她出去,而是她自己不愛出門。
燕宸英以前也勸她彆溺愛孩子,但是眼下肯定不能說“你早乾嘛去了?”,那樣隻會讓她更上火。
江舒涵還在凝眉沉思,就在這時丫鬟進來稟告,婉慧小姐來了。
江舒涵打起精神,婉慧倒是半點不像母親,人家也不著急自己的婚事,那叫一個坦然自若。進來後就將自己新繡的成衣呈給江舒涵,“娘,你上次不是跟我說,要繡一整幅圖嗎?你看這衣服怎麼樣?”
江舒涵接過衣服,她是婉慧給她做的秋衣。古代的繡樣小巧內斂,江舒涵卻更愛大氣絢麗。所以就想讓婉慧在衣服上繡一幅完整的圖。
婉慧做的是一套衣服,外麵褙子,裡麵齊胸襦裙。
這朝代的褙子是對襟和窄袖,領、袖口、衣襟下擺都鑲有寬邊紋飾,大戶人家用的麵料多是綢緞。衣襟部分時常敞開,兩邊不用紐扣或繩帶係連,任其露出裡麵的襦裙。
齊胸襦裙是分為兩個部分,胸口以上的地方是一種麵料,胸口以下又是另一種麵料,胸口要處繡花,下麵用綢帶係蝴蝶結,下麵的裙子多半是素色的,且顏色要比上麵的要深一些,這樣才能突出上麵。
婉慧做的這套卻恰恰相反,外麵的褙子沒有寬邊,而是直接繡了兩對花樣,幾乎占據上衣一半空間。
而裡麵的襦裙地直接采用同一種素色布,蝴蝶結往下移,移至腰處,在蝴蝶結處繡上臘梅花花枝,腰部以上的枝條要細且密,腰部以下的花枝要大。
這樣的改動,確實很新穎,江舒涵很滿意,進了裡間換上。
出來後,燕宸英看直了眼,婉慧也覺得自己改動得相當不錯,“太好看了。襯得腰身很細。”
這古代也沒有全身鏡,江舒涵看不到自己怎麼樣,不過看到其他人很滿意,便覺得自己這主意不錯,“那你彆忘了給你和婉玉也做一身。過幾日,咱們家要請客。”
婉慧點頭應了,順便還安慰母親,“娘,您彆著急,大不了,我就留在家陪著您。”
何著操心婚事的人隻有她,這丫頭心真的太寬了。江舒涵該高興她將女兒教成如此淡定的樣兒麼?
婉慧帶著丫鬟婆子走了,江舒涵進裡屋換衣服,燕宸英瞧著這衣服挺養眼,“急著脫下來做什麼,穿著吧。”
江舒涵嗔了他一眼,“現在穿,回頭衣服該皺了。”
她反正不喜歡穿綢緞,太容易勾絲,而且穿在身上太悶,不透氣。
燕宸英有些小失落,卻也無可奈何,本來她就是想借著宴會推銷兩個女兒,自然要展現女兒的才藝。
這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僅可以體現婉慧的巧思,也可以展現她卓越的繡技,太容易展示了。
燕宸英去前院練武去了。
江舒涵叫陳嬤嬤進來,讓她們通知婉玉院裡的丫鬟,“這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婉玉下衙回來,通知她那天請假在家,哪也不許去。”
陳嬤嬤過來為她打扇,“婉玉小姐今兒沒出去。在老爺書房裡看書呢。”
江舒涵奇了,“她不是最不耐煩看書嗎?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再一聯想她女兒家的身份,想必在京兆府做得並不開心。
江舒涵想了想,讓廚房備下綠豆湯,讓丫鬟端著,一塊去書房。
丫鬟推門,江舒涵獨自端著托盤進去,婉玉正坐在椅子上看書,很是乖巧,連她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
“看什麼書呢?這麼入神。”江舒涵將托盤放在書桌上,勾頭瞧了一眼,《孫子分兵》,何著看的是兵書。也難怪她會看得這麼起勁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江舒涵背靠書桌,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被親娘猜中,婉玉有些不自在,擔心母親從此不讓她去京兆府當差,她矢口否認,“沒……沒有。”
一看就在說謊,江舒涵拍拍她肩膀安安她的心,“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那裡都是男人,你姐待在家養身體,也沒法去京兆府幫你。有人瞧你不順眼也很正常。”
婉玉抿了抿呢,終於忍不住抱怨,“年初,新換了個府尹,他是個老學究,看不起我。彆人忙得團團轉,卻獨獨晾著我,不給我安排事情乾。我每天除了去點個牟。毫無用處。我去找他,他就讓我回家讀《女戒》。”
她說得太激動,眼裡已經浮現委屈的淚珠,江舒涵瞧著心疼,“娘知道你不願離開,那你學著臉皮厚點,死皮賴臉跟著你們捕頭,跟他一塊查案。哪怕隻是找描找狗這樣的小事,起碼你也真是做事了。你現在待在家生悶氣,根本於事無補,反倒是讓對方稱心如意了。”
婉玉一聽,好像是啊。她這樣待在家,豈不是上了那老匹夫的當?
她眼睛一亮,站起來,急急忙忙往外跑,跑到門口,又將剛剛看的書揣進懷裡,“要是他還不給我安排事,我就待在那兒看兵書,我急死他。”
女兒又生龍活虎,江舒涵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扭頭轉身,發現剛剛的綠豆湯忘了讓女兒喝了。
不能浪費,江舒涵自己給喝了,陳嬤嬤走進來,“夫人,您不是不想小姐去京兆府嗎?怎麼又勸她了呢?”
江舒涵將空碗放在托盤上,示意丫鬟進來收拾,“就算她要下來,也不能是被彆人擠兌走的。那樣多丟人。我要她堂堂正正離開。”
陳嬤嬤:“……”
哎,這可難辦嘍。要說她家夫人哪都好,就是心眼太正。不像其他家夫人隻要心願達成,什麼五花八門的陰招都能使出來。
另一邊,婉玉急急忙忙跑到京兆府,剛到門口就聽關係跟她很好的小吏偷偷告訴她,府尹剛才找她了,還大發雷霆,說女人就是不靠譜,連點牟都做不到。說再不來,就將你撤了。
婉玉咬牙暗恨,這老匹夫就是故意的。幸好她沒上他的當。
婉玉急急忙忙跑進去,趕在府尹發火前,奔到前院。
府尹正在吩咐捕快抓人,婉玉這一過來,打亂他的節奏。
婉玉主動認錯,“報告大人,屬下剛剛回家拿佩刀了,您可以扣我半個月工錢。剛剛我聽說您有任務交給我?”
府尹抽了抽嘴角,倒是沒想到這人不僅膽子大,而且還是個厚臉皮。
可他也不能說自己沒有任務交給她,畢竟他就是以此當借口批評她玩忽職守。
他輕聲咳了咳,“對,我剛找你讓你一塊抓賊。”
婉玉大聲應是,“保證完成任務。我爹娘說的對,您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因為我是女子就故意針對我。以後您有事儘管吩咐。我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自己這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府尹有苦說不出,隻敷衍得揮了揮手,“那就看你這次表現吧。”
婉玉點頭,鞠了一躬,“是,多謝大人賞識。屬下一定好好辦差,不負您的大恩。”
其他人悶笑。誰不知道這府尹看不上婉玉這個姑娘家,偏她還一口一句“賞識”“正人君子”,這是正話反說嗎?
府尹瞅見其他人的臉色,狠狠瞪了婉玉一眼,沒完沒了是吧?話說得這麼好聽,把差辦好了才是正經。
婉玉耍完嘴皮子,也不留在這裡礙眼,聽苦主說完事情經過,便開始抓賊。
她武功好,人又機靈,最主要的是她是姑娘家,苦主附近那些大娘大嬸對她不設防,沒兩天就將賊抓到了。
婉玉欣賞到府尹急速變臉,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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