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無緣,那這種漂亮就不必欣賞了,所以他很快將人丟在了腦後,開始鼓動滿寶,“滿寶,今兒是冬至呢,家裡不得燉一些羊肉?”
滿寶咽了一下口水道:“娘說今天殺雞。”
“大姐做的麵可好吃了,可以用羊肉做澆頭,躲得碎碎的,合著醬一煮,再一澆……”
滿寶口水急劇分泌,跳下他們的床就蹬蹬的往正房裡跑,她從科科那裡把自己的錢盒拿來,看著裡麵僅剩的二十三文錢糾結,最後還是全都拿了出來,跑著拿去交給周四郎,道:“四哥,你現在就去買,我讓大姐發麵做麵條,我們午食就吃麵。”
周四郎笑眯眯的接了錢,自己在錢袋裡掏了掏,掏出七文錢放進去,“四哥錢少,隻能往裡添七文,你等著啊,我這就去買肉。”
周四郎的錢都是去縣城裡賣東西時,每天錢氏給他的五文錢裡摳出來的,每天存個一兩文,到現在積蓄竟然比滿寶的還要多一點了,不過他是不會告訴滿寶的。
周四郎叫上老五老六一起,三個人一起撒腿往大梨村的方向跑,大集在大梨村,去那兒準能買到羊肉。
滿寶則跑去找周喜要發麵做麵條,錢氏一問便知道這是周四郎的主意。
她忍不住和周喜道:“就這樣,我敢給他娶那樣的小媳婦嗎?”
周喜都忍不住樂,一邊應和滿寶“一會兒做”,一邊道:“這小子也太不上心了,給他說親呢,他卻一心想著吃的事。”
錢氏歎息,“要不是他年紀大了,再留就更難娶媳婦,我是真想等過兩年再給他娶親,他三個哥哥十五六歲就能撐起半個家了,懂事的也早,老五看著也很有成算,怎麼到了他這兒就這麼愁人?”
這邊,周家覺得姚家不合適,那邊周大宏家,方氏也覺得兩家不合適。
從周家出來,他們並沒有立刻就出村回去,而是又回到周大宏家,方氏先是把媒婆應付走,這才問起女兒和周四郎見麵的事,主要是問他們在外麵做什麼,說了什麼話。
姚氏看出這個弟妹似乎不是很滿意周四郎,就道:“周金家的是個爽快人,你要不願意,直接和媒婆說一聲就行,這相看相看,當然是要看得上才算,閨女年紀也不是很大,慢慢尋摸就是了。”
方氏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點頭,“行,我回頭和媒婆說一說,讓她再給找找。”
姚氏不由好奇,“你看不上周四哪裡?我看他娘說的也沒錯,這一年他是改過了,其實那孩子也就賭了那麼一次。”
“我知道,他倒是還可以,就是他家……”方氏看了一眼旁邊低頭坐著的女兒,小聲道:“人也太多了。”
姚氏驚奇,“人多還不好啊,人丁興旺,村裡誰敢欺負他們?”
“那是在外頭,那要是在裡頭呢?”方氏道:“彆的不說,他們家六個兄弟呢,以後就有六個妯娌,我這閨女性子靦腆,以後嫁進去抹不開臉,不知道要怎麼被欺負呢。”
姚氏就笑,“這要是彆的烏七八糟的家,你這樣擔心還有道理,但在老周家卻不必擔心,你彆看我這堂妯娌現在病懨懨的,他們家可是她當家呢,她又一向公正,看她調理前頭三個兒媳婦就知道了,侄女嫁進去不會在家裡吃什麼虧的。”
姚氏道:“至於以後,我這妯娌要是……那周家肯定是要分家的,畢竟六個兄弟呢,父母不在了,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到時候還不是孩子們自己當家做主?”
“這也是我不願意的原因之一,”方氏小聲道:“看她的身子,這是每天都要吃藥的,這家裡有一個病人,那得多費錢?”
姚氏看了她一眼,便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