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這些山地都被當做口分田分下去,其實除了裡麵特彆好,特彆直的樹外,沒人真把這一片片山當成自己的產業。
所以村民們在山裡打柴,摘野菜,找野果,拔野菌,大家都是不介意的。
偶爾砍一兩棵鬆樹做柴火燒,主人家也不會介意。
但要像隔壁大梨村的那兩家那麼腦缺,專門跑到彆人家山裡成片的伐鬆樹回去燒炭的,那就是找抽了。
當年兩村的紛爭也是由此而來,當時差點打起來,雖然地是不太討喜的周大驢家的,但當年周大郎幾兄弟還是扛著鋤頭跟著一起出戰了。
不過最後沒打起來,因為裡長攔住了,最後把大梨村那兩家的口分田收了回來,重新把那眾山那八十畝的山平分給大梨村那兩家,又從大梨村的那邊撥出八十畝到七裡村這邊,最後又重新分了大驢家兩份山,這才罷休。
不過那一片鬆樹比較多,鬆樹愛落葉,地肥,菌菇也比較愛長在鬆林裡,所以除了今年外,周大郎兄弟幾個都喜歡去那裡找菌菇。
周大郎想到了的,周四郎當然也想到了,成親前,他可是七裡村聞名內外的混子頭,上山下河這樣的事常乾,當然也知道眾山有很多被砍掉的鬆樹。
既然這兩叢茯苓都是在鬆樹根下找到的,那去眾山找一定沒問題。
周四郎就跟滿寶小聲的討論起來,“你給一塊給我做參考,明兒我就帶著老五老六去眾山,看能不能再找出一些來,等你休沐,我們一起去縣城。”
周四郎眼睛亮晶晶的,“滿寶,這東西要是能賣出去,你得給我一點兒錢。”
“你要錢乾嘛?”
周四郎輕咳一聲,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我說了,你可彆告訴彆人。”
滿寶最喜歡聽秘密了,狠狠地點頭,眼睛亮晶晶的道“你說,你說。”
“我覺著你嫂子懷孕了,我得給她買點東西,身上沒錢怎麼行?”
“三嫂是懷孕了呀,早就懷上了。”
周四郎一頭黑線,“三嫂懷孕關我什麼事,那是三哥的事,我說的是你四嫂,四嫂,懂嗎?是我媳婦!”
滿寶就有些尷尬,然後又覺得不對,有些懷疑道“四嫂進門還沒到兩月呢。”
“是啊,所以這事你知我知,彆告訴彆人,等確定了再說知道嗎?”
滿寶一想到自己又要有一個侄子或侄女了,壓力就有些大,“那明年我得準備兩份滿月禮了。”
“喲,你還知道要給晚輩滿月禮呀?”
滿寶挺了胸膛道“那是當然,上個月舅舅家的二表哥不是生了一個兒子嗎,大嫂就在準備滿月禮了,做姑姑的,都要給侄子侄女準備滿月禮。”
周四郎砸吧砸吧嘴,“不是吧,二表哥又生兒子了?他這都四個兒子了吧,這是要走咱爹的後路啊。”
滿寶就咯咯咯咯的笑。
周四郎扛著鋤頭,因為不確定地下的茯苓長在哪兒,已經做過不少生意的他知道,賣東西是很講究賣相的,所以他決定挖遠一點,深一點,一定要保證茯苓儘可能完整的被挖出來。
滿寶也不懂,自然是聽周四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