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隻管安心養病,唐縣令後麵還會問話,他問你什麼,你如實答就是了。”
二吉神情有些恍惚,他問道“大哥,這案子真的能查下來嗎”
他喃喃道“都十二年了。”
大吉與他道“可以的。”
二吉便躺了下去,一動不動。
見大哥起身要走,二吉張了張嘴,小聲叫住他,“哥,滿小姐真的不恨我嗎”
大吉歎了一口氣,伸手給他按了按被子,低聲道“不恨,滿小姐說了,錯不在你,而在殺人的人,你也是受害者。”
大吉頓了頓後道“她是一個很聰明,又很善良的孩子。”
“就與她的父母一樣嗎”
大吉點頭道“沒錯,像她父母。”
二吉就沒再說話了。
大吉起身出屋,便見他兒子爭拿著彈弓瞄著院子裡的樹,他微微一笑,上前按住他的腦袋揉了揉。
伯安甩了甩頭,看了眼父親,臉色微紅的叫了一聲“爹”。
大吉點點頭,問道“課業怎麼樣”
伯安就點著腳沒說話。
大吉就道“實在讀不下去,就再上兩年學,把該學的都學了我送你去學功夫。”
“爺爺和奶奶想我讀書。”
大吉是知道那種痛苦的,一篇文章打死都記不住,明明他也很努力了,妻子叫人給他寫信,說伯安為了念書整夜整夜的點燈,但成績還是一般,先生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上門一趟,每次一上門伯安就緊張不已。
這讓大吉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陪少爺讀書的時候,但那時候他是下人,書讀得好不好並不要緊,認得幾個字,做好書童,會打架就行。
可他兒子身上卻被寄托了彆的希望。
於是大吉想了想後對伯安道“沒事,還有你二弟呢,讓他去考官,你學不進去就去學功夫吧,以後走鏢也好,在家種地都行。”
伯安精神一振,問道“真的”
大吉攏眉問道“老二讀書還行吧”
“行,娘說二弟隨她,記性好,讀書比我好多了。”
大吉就鬆了一口氣,點頭道“那就要老二去考學,回頭我求一求老夫人,你把字都認全了,會做些文章了就去習武。”
伯安高興起來,興奮的捏著彈弓蹦起來。
大吉也忍不住笑了笑,心裡卻開始想起白善和滿寶來,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伯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滿寶和白善不太能睡得著,給祁玨的禮物就擺在了桌子上,但滿寶這會兒已經從心痛勁兒裡出來了。
夜一深,整個院子一靜,滿寶腦海裡就不斷的回放起今天見到的二吉,聽到的事,最後她實在沒忍住,抹黑爬起來點亮了油燈。
周立君回家去了,這一個房間就是她住,也不用擔心打擾到彆人,滿寶拿出墨條在硯台裡磨了磨,取了筆後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她父母的名字,又在下麵添上白啟的名字。
滿寶正要往下寫時就頓了頓,還是往下寫了一個蜀縣前縣丞何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