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和白善瞪眼。
唐縣令對倆人微微一笑,倆人著急的問道“那您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什麼問十二年前白縣令去彆院裡見的人是誰,談了什麼嗎”唐縣令道“你知道關彥是誰嗎”
倆人一起搖頭。
唐縣令沒好氣的點了一下白善的腦袋,道“關彥就是你們口中的關老爺,他在益州王手底下乾了小二十年了,從益州王開府開始便跟在他身邊,我直接問他,若他現在還是益州王的人,你猜我們會怎麼著”
白善道“我爹當時怎麼著,我們就會怎麼著。”
唐縣令點頭道“沒錯,所以我隻是路過關家莊進去看了一眼,討了碗水喝而已,你們也不必去了,這時候離他們遠一些最好。”
唐縣令看著倆人,又轉過頭去示意了一下外麵蹲著的白二郎,道“既然知道危險,不把夥伴扯進來,那就應該想著保護好自己,彆整天想著查案的事,這種事有大人呢。”
白善和滿寶也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白二郎,“我們和他不一樣。”
他們查這案子,不僅僅因為這件事死去了那麼多人,還因為他們的父親或父母都因此而亡,甚至如今他們家裡頭上便懸著一把利刃,所以他們不得不踏進去。
但白二郎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他本就不應該牽扯在其中。
唐縣令顯然也聽明白了他們潛在的意思,便問,“那你們還把他帶來”
他笑道“你們不想帶,總能找到各種辦法把人支走的吧”
滿寶就歎了一口氣到“我從小看話本,話本上的人總是會對另一個人說,這事與你沒有關係,你不要管。”
“但事情到最後往往都會把人都牽扯進去,但被牽扯的人又一無所知,最後都會死得很冤,”滿寶道“我曾經就此請教過先生,那我遇上這樣的事是告訴人呢還是不告訴人呢”
唐縣令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們先生怎麼說”
“我們先生說,可為人言事言,不可為人言之事,不言。”滿寶問道“可我們做的這件事是可言,還是不可言”
唐縣令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不可言。”
“為何不可言是損人權益了,還是犯了道德律法”
唐縣令頓了頓後道“都不是。”
滿保問“那有何不可為人言的”
唐縣令半響說不出話來,他隱約明白了莊先生的意思。
滿寶道“先生說,除去權勢,威脅,利誘這些,隻從是否損好人利益,是否犯道德律法來算可言不可言,我們就會發現,世上絕大部分的事都可以為人言,卻一直不能對人言。”
唐縣令歎息道“所以莊先生性子還如此激進,這卻是很出乎我的意料的。”
白善道,“話本上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最後都會讓人知道,不想連累的人,最後都被連累,所以我和滿寶常想,若最後都要被連累,那為何就不給人知道呢”
“要是對方一開始就知道了,說不定還能避開很多危險呢。”白善也扭頭看了一眼窗外,“先生總說我們長大了,很多事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也希望我們行事有分寸。我就總想,先生為什麼這麼聰明,明明我們什麼都沒說,他什麼都沒問,怎麼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