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吃了晚食,又把下午剩下的作業做完,然後就坐在自家的門檻上撐著下巴發呆,等夜色越來越重,她要等的人還沒來。
坐在她身旁的白善扭頭問大吉,“幾時了?”
大吉道:“戌時過了。”
白善就對滿寶道:“看來是不會來了,我們回去吧。”
話音才落,白二郎捏著一塊點心邊啃邊走出來,“先生讓你們回去呢,說都這會兒了,人既然沒來,那就是沒來了。”
白二郎說完,靠在門框上道:“恭喜你們啊,免了一晚上的牢獄之災。”
白善道:“我們要是被抓你肯定也跑不掉,你跟我們是一夥兒的。”
“那不是,我最多算從犯,主犯是你們。”
滿寶拍拍屁股起身,道:“我會和官差說你才是主犯的。”
白二郎:……
白二郎看向大吉,“看到沒,一會兒進去見先生你要給我作證,他們欺負我。”
大吉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白善和滿寶看見了,掐腰哈哈大笑起來。
白二郎指著大吉道:“大吉,你也跟著他們學得越來越壞了。”
莊先生正背著手站在院子裡抬頭賞月,聽到三人打打鬨鬨的聲音便收回視線看向他們。
三人一對上先生的目光,立即老實了。
莊先生道:“時間不早了,去洗漱睡覺吧,今晚既然沒人找你們,明日應該也不會有了。”
滿寶道:“先生,你說是不是殷或攔著的?”
莊先生就遙遙點了一下她道:“你呀,調皮,明知道他們家的人不好相與還去招惹他們。”
滿寶道:“就是因為他們家的其他人都不好招惹,這才去找一個好招惹的呀,至少殷或看著還算講道理。”
白善點頭,“先生,我才知道殷或身上有這麼多病。”
“既然知道了,以後就要好好相處,你們能做同窗便是一種緣分,好好珍惜吧。”
滿寶連連點頭。
莊先生看見她便沒好氣,“還不去休息嗎?今兒你看的病人沒反應過來,明天還能沒反應過來嗎?你是個讀書人,哪有這樣拐著彎兒的罵人家神經病的?一點都不斯文。”
滿寶轉身跑了,小聲道:“不拐著彎兒罵,難道直接罵就斯文了嗎?”
白善和白二郎也跑了,留下莊先生一人再院子裡吹胡子瞪眼。
第二天白善和白二郎順利的到達國子監上學,滿寶也順利的進了藥鋪坐診。
看完了複診的病人,滿寶還不樂意走,她撐著下巴在等兩個人,一個是昨天被她忽悠慘的男子上門來算賬;一個是殷或。
可是她一個人都沒等到。
滿寶覺得前者沒來找她,可能是因為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還在喝著下火的湯藥呢;但後者沒來找她……
滿寶惋惜的歎了一口氣,為此還和莊先生請了半天的假,特意在藥鋪裡等到他們下學後。
白善坐上大吉的車後來接她,道:“彆等了,才下學他就走了,我和他說話他都沒怎麼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