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吃過早食,將封好的竹筒放在書籃裡便出門去。
莊先生轉悠了一圈沒發現白二郎,便問道:“白二呢?”
白善心虛的低下頭道:“三師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一大早就上學去了。”
那是相當的早,連早飯都沒吃,一爬起來,腫著一雙眼睛拍了一下臉就讓高鬆套了馬車上學去,估計是在外麵吃早飯了。
莊先生看了白善和滿寶一眼,哼了一聲道:“下午讓他早些回來,為師有話要對他說。”
白善應下。
白善上學去,滿寶立即提了背簍也跟上。
大吉先把滿寶送到濟世堂,這才送白善去國子監。
白善提了書籃進教室,環視一圈看到了殷或,放下自己的書籃後便從裡麵拿出藥筒來,走過去遞給他,“你吃過早食了?”
殷或接過,摸了一下,還是熱的,便點了點頭。
“那你趁熱喝了吧,”白善轉身要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又從自己的荷包裡拿出一顆紙包的糖放在他桌子上,道:“給你,甜的。”
殷或懷疑的抬頭看他,“是周小姐給在下的?”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這糖是我的。”
就算是滿寶給的糖,那也是給他吃的,轉送與否是他的意思。
殷或看了他一眼,收下了糖。
全班同學一直悄悄看著這邊,看見他們的互動,全都驚住了。
再見殷或打開竹筒,從裡麵飄出一股苦澀的藥味,而他想也不想,試了一下溫度後便麵色如常的把藥吃下去了。
殷或將藥喝儘,慢條斯理的將蓋子封回去,自己先用手旁的茶水涑了一下口,這才去看放在書桌上的那顆糖。
想了想,他還是把紙剝開,將裡麵的糖放在嘴裡。
殷或小時候也沒少吃糖,畢竟他打小就要喝藥,可這麼甜的糖還是第一次吃。
殷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含著糖不舍得嚼碎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邊的藥筒,起身拿過去交給白善。
白善接過。
殷或頓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彆扭的道:“多謝。”
白善抬眼看他,“不用謝,對了,她說要給你配個藥包,是助眠的,回頭你放在枕下,應該能助眠。”
他看了一眼他眼底的青黑色,以前隻以為他是身體不好才會這樣,現在看來是因為失眠?
素來是沾枕便睡的白善偶爾也體驗過失眠,知道那種感覺很痛苦,而這人是長年累月的失眠,那就更痛苦了。
殷或胸膛微微起伏,眼眶有些發紅,他眨了眨眼,立即低下頭去不讓人看見,隻低低的應了一聲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全班同窗一直安靜的看著,這會兒嘴巴微微張開,一臉呆然,“這是……和好了?”
“不像呀,剛才殷或又要哭了吧?”
“可不像是被欺負的哭,像是感動的?”
“又不是姑娘家,怎麼這麼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