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瓷片。”
滿寶問:“乾淨的?”
長壽一愣後搖頭,“不,不是,是裝過藥的。”
白善已經拎了背簍跑來,白二郎也咽了咽口水跟上,大吉已經套了馬車等著。
他看了一下夜色後道:“快宵禁了。”
長壽道:“沒事兒,在同一坊裡,有我家的牌子在,巡街的衙役是不會攔的。”
馬車便快速的往殷家而去。
滿寶有些忐忑,說起來,殷或是她接診這麼多意外病人以來第一個是自己好朋友的。
她問道:“他傷得嚴重嗎?”
長壽抹著眼淚道:“少爺用了很大的力氣,血一下就冒出來了,肯定嚴重。”
白善緊抿著嘴角問:“下午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怎麼會自儘的?”
長壽道:“少爺倒藥換大夫的事兒讓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要把小的帶下去,少爺就,就想不開了……”
白善覺得不對,這不像他認識的殷或。
殷或雖然看著體弱愛哭,但他一直覺得他心理堅強得很,怎麼可能因此就自儘?
“自儘前他說什麼了?”
長壽愣了愣後搖頭道:“沒,也沒說什麼呀,”他努力的想了想,道:“好像是和老夫人說,有什麼話就問他。”
“這是最後一句話?”連白二郎都懷疑,“這怎麼可能?”
白善卻敏銳的問,“那你們家老夫人說什麼了?”
“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就是讓人把我帶下去。”
白善和滿寶對視一眼,隱約有些明白了。
倆人沉默著沒說話,滿寶一低頭見長壽的手在出血,便拿過背簍,從裡麵拿出些止血的藥道:“你先上點兒藥吧。”
長壽沉默的接過。
到了殷家,三人跳下馬車,背起背簍就沉默的跟在長壽身後快步進去。
譚太醫已經先他們一步到了,正在給殷或處理傷口,不過殷或似乎不太配合,殷老夫人一直在床邊哭著勸殷或。
看到滿寶他們三個進來,殷老夫人也顧不得算前賬,直接起來讓他們上前,“你們就是七郎的朋友吧,快來勸勸他,這孩子不願意看病,這怎麼可以?”
譚太醫也看向白善三個,目光很快略過白善和白二郎落在了滿寶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殷或私底下另外找了大夫,以前不知道是誰,可剛才總算是知道了。
對這位聲名鵲起的同行,他很有些好奇。
不過現在也不是問話的時候,譚太醫起身給她讓了一個位置,道:“傷口不是很大,我給撒了止血粉,但他的血不好止住,得紮針才行,小公子不是很配合。”
滿寶看了一眼傷口後從背簍裡拿出自己的針袋,“我來。”
說罷坐在譚太醫剛才坐的位置上,手利落的扯開殷或的衣服。
殷或睜著眼睛看她,滿寶衝他笑了笑,道:“很快的,就跟之前紮針差不多,你睡一覺後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