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隨搖頭晃腦的念了一首詩,笑道:“老太爺,您那天回來的時候念的詩,您還記得嗎?”
虞縣公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廢話,我念的詩我能記不住嗎?你是不是要說這首詩是陳福林作的呀。”
長隨一愣,“老太爺怎麼知道?”
虞縣公就幽幽一歎道:“人呐,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太好了,我隻隱約記得當年寫這首詩的人鬨了一出醜聞,似乎是因為詩抄了彆人的,卻怎麼也記不住那個彆人是誰了。”
長隨:“……那您讓小人去查的時候怎麼沒告訴小人?”
虞縣公:“忘了!”
長隨氣得白胡子都飛起來了。
虞縣公問,“你剛才說那陳福林是什麼官職來著?”
長隨本不想理他的,但還是忍不住道:“戶部郎中。”
“戶部郎中怎麼了?”虞侍郎從門外進來,先給父親行了一禮,然後衝著長隨行了半禮,叫道:“全叔。”
長隨立即從小凳子起身和虞侍郎行禮,“拜見三老爺。”
虞侍郎連忙伸手扶住他,這才問道:“戶部郎中怎麼了?”
虞縣公就掀起眼皮來看他,幽幽地道:“戶部郎中陳福林呀。”
虞侍郎等了一會兒見父親隻說這麼一句話,便道:“他怎麼了?父親知道他要調到工部來了?”
“嗯?”虞縣公微微有了點兒興趣,“他要調到工部去了?去做什麼?右侍郎嗎?”
虞侍郎笑道:“不是,是左侍郎,兒子要調為右侍郎。”
雖然左右侍郎都是侍郎,官階一樣,但右為尊,將來晉升尚書時,還是右侍郎更有優勢。
虞縣公便問,“怎麼,他是唯一人選?”
“這倒不是,隻是他資曆最深而已,”虞侍郎道:“他在郎中上麵乾了有九年了,是六部目前資曆最深的,我們工部事情素來繁雜,他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所以尚書大人考察一番後便選定了他。”
虞縣公就冷哼一聲,“如今選官看的不是才能,而是不是老好人了?”
虞侍郎低著頭不說話。
虞縣公便指了他道:“那你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虞侍郎笑道:“倒真是個老好人,不過他才華也有,我打聽過他,他在戶部的時候也做了好幾件實事的,就是可惜,其中他提的好幾個田畝計算的辦法都不錯,就是一有人反對,他就放棄了。”
虞縣公噴了一口氣道:“你們尚書就是看重他這一點了?難怪要把你右遷,這樣的人放在右侍郎的位置上,難道還指望他將來做一部尚書。”
“這是各人的脾性,父親今兒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虞縣公腦海中便閃過莊先生的謙遜有禮,沒有證據,他是不會武斷的相信某一個人的,可白善和周滿兩個孩子性格還不錯,才能也不賴,加之莊先生又處於劣勢,虞縣公便忍不住多想了點兒。
這一多想,便有了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