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也張大了嘴巴,倆人同時看向炕沿放著的書,今天周立君來給他們送吃的時候,順帶把他們需要的藥材也送來了。
當然了,也沒少了他們需要的兩本書。
白二郎和殷或又在裡麵夾帶了信件給他們,因為不是什麼特彆光明正大的事,白善說這話時還特意壓了壓聲音。
他咽了咽口水,靠在牆上問,“然後呢,你還聽到了什麼?”
“然後你們聲音壓得這麼低,我哪兒還能聽出來?但我聞到了雞湯的味道,你們是不是喝雞湯了?”
白善不確定胸口那口氣能否鬆下來,因為也不是他說了他們就能信的,萬一他騙他們的呢?
滿寶發愁的掀開籃子看了一下裡麵的擀好的麵條,憂愁的道:“湊一湊,湊出一碗來吧。”
然後吃午食的時候,他們便每人都少吃了點兒,然後多分出一碗麵來,拖差役們幫忙送到那邊去,正好跟他們隔著一堵牆,聲稱自己姓巴的犯人。
差役沒想到他們坐著牢都能交上朋友,把麵送過去的時候還一頭霧水呢,白善則趁機蹲在牢門那裡小聲的問他,“大哥,住我們後麵的,姓巴的犯了什麼事兒啊?”
因為白善神秘兮兮的,差役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壓低了聲音道:“盜匪殺人,不是什麼好人,已經判了秋斬,沒幾天活頭了。嘶,你們怎麼這麼神秘兮兮的,認識?”
白善連連搖頭,又把聲音放低了點兒,小聲道:“您知道嗎,我們在這邊這麼小聲的說話他都能聽得到。”
差役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
滿寶和向家兄弟跟著一起點頭,緊緊地閉著嘴巴都不敢說話,一看就嚇得不輕。
差役一頭霧水的把麵送到對麵去,看著披頭散發,渾身臟兮兮,惡貫滿盈的巴爺吃了麵,這才問道:“你耳朵很靈。”
他抹了一把嘴巴上沾上的湯水,嗨的一聲,哈哈大笑道:“也就耳朵好使點兒,怎麼,嚇著我背後那幾個朋友了?聽他們的聲音還年輕的很,小小年紀,這是犯了什麼大事了?”
他笑問,“不會是要和我一起問斬吧?”
差役嗤笑一聲道:“少往自個臉上貼金了,他們犯的事兒可比你大多了,不過他們就是死,估計也不會是問斬,喏,看到沒有,這一圈兒都是要和你一塊兒上路的。”
巴爺收回目光,攏手問道:“那他們這是犯了什麼事兒,殺了幾個人啊?”
“一個人都沒殺,不過他們做的事兒要成了,那是血流成河,當然,他們做的事要是沒成,那也是血流成河,而且河要更大。”差役說完,把碗收走了。
本來巴爺隻想嚇唬嚇唬人混碗好飯吃,雖然行刑前都能吃頓好的,但也隻是一頓而已,而且誰也不知道那天他還有沒有心情吃。
沒想到卻得了這麼個答案,於是也感興趣起來,他就敲牆問道:“我說隔壁幾位,你們這是犯了什麼事兒啊?”
滿寶才給出一碗麵,心情還有些不太好,聞言一邊翻了一頁書,一邊沒好氣的道:“問彆人前你不能先說自己的情況嗎?”
巴爺也不在意,聞言一笑,反正他都快要死了,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便大聲道:“也沒啥不好說的,就是偷東西,又不小心殺死了幾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