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瑋這一撞,將因太後病重而平衡下來的局勢一下就打破了。
他之後,言官們以一種凶猛的態勢咬住了益州王,彆說皇帝了,連魏知都知道這事拖不下去了。
好幾位重臣悄咪咪的看向老唐大人。
老唐大人:……不是我,我沒乾!
不過這會兒沒人信,也沒人去探究這一點就是了。
太後病情更重了,皇帝和皇後整夜都在太後跟前侍疾,然後第二天朝會前宮人來報,暫時收押在皇宮裡的益州王帶著兩個兒子跑了。
皇帝聽聞此事,氣急敗壞,連夜著禁軍順著西南去追,益州王必定要西下回劍南道,那是他的根基所在。
封尚書收到這消息時,不由看了他的心腹陶禕一眼,思考片刻後道:“你帶著人去白家一趟,讓他們這幾日先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雖說這隻是兩個少年,但事情是從他們開始的,誰也不知道已經逃命的益州王會不會順手收割他們。
益州王逃了,他必定是要反的,就算是為了立威,也不當讓白善和周滿活著。
所以逃掉和沒逃的區彆是很大的。
作為刑部尚書,封尚書從不對人性有很大的期望。
陶禕領命而去。
既然是讓他去通知,那肯定不止是通知這麼簡單,他必得帶些人去保護才好。
封尚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一歎,怎麼就讓人逃了呢?
魏知和老唐大人也覺得益州王這一逃,恐怕不會放過白善和周滿兩家人,以及向家人。
所以他們思考片刻也派了人出去,“將所有人找到,禁在常青巷白家中,告訴京兆府一聲,讓他們多注意常青巷的情況。”
屬下等應聲而去。
老唐大人蹙眉道:“我以為至少還要再扯一段時間,沒想到他跑得這麼快。”
魏知道:“你那下屬把人嚇壞了吧?”
老唐大人趁機辯白,“不是我讓他撞柱上諫的。”
這一點兒魏知卻相信,老唐不是這樣的人,不過……
魏知淺笑道:“倒是個人才,不然這局勢還不知要如何打破呢?”
“等查到藏匿起來的其他兵馬,自然就破了。”
魏知搖頭,“太後病重,找到再多的兵馬陛下也不得不網開一麵,除非如現今一樣,人不在京城。”
魏知輕輕地將杯蓋落在杯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意味深長的道:“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殷禮又是純臣,在他心裡,隻有陛下的利益,所以他做出來的選擇必定是以皇帝的利益為重。
老唐大人看了魏知一眼沒說話。
他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氣,聽到外麵有喧聲,便招手叫來下人問道:“外麵怎麼了?”
下人躬身道:“夫人要帶小公子去相國寺祈福,正在準備車馬和護衛。”
老唐大人順口說了一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怎麼想著今日去禮佛?”
一說完他便身子一僵,突然抬頭問,“今日是初五?”
下人聞言笑道:“回老太爺,正是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