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等你們收回來,我家裡驗過貨後當場結算。”
眾人遲疑,“那這錢豈不是要我們自己墊上?”
“墊什麼呀,都是鄉裡鄉親的,你們去收的時候說好,等拿了錢再給他們唄,一回生二回熟,你們守信,下次再賒有什麼難的?”周四郎也怕有人拿了錢不給鄉親們,於是道:“我跟你們說,這外頭和我們這山裡不一樣。”
“我們山裡也就夏秋喝茶,外頭的人卻是一年四季都喝的,所以這茶的生意一年都做得,你們可彆壞了規矩,回頭你們再不能做這生意可不關我的事。”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是那種人嗎?”
這事就算說定了,大家又勸起酒來。
但其實並沒有多少酒,七裡村這兩年寬裕了許多,但也沒到家裡藏有許多酒的地步。
所以酒水並不多,更舍不得一頓全拿出來喝,所以大家喝了一碗,就全剩下吃菜了。
周四郎清醒的來,又清醒的回去,身上隻有淡淡的酒香氣。
沒錯,當酒隻有那麼一點兒時,那就是酒香,喝得多了就變成了酒臭。
就是老周家也沒豪富到可以酒臭的地步,所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上至老周頭,下至周三郎,都對周四郎有些羨慕。
周五郎不愛喝酒,因此沒感覺。
但周四郎還不滿足,他想下午去一趟舅舅家繼續喝,因為買茶這樣的事最好帶著表兄弟們一起乾。
他和錢氏道:“娘,雖然收散茶賺的錢少,但也是錢不是?正好讓表哥他們賺一些。”
正有意見的錢氏便皺了皺眉,然後揮手讓他去了。
周四郎笑嘻嘻起來,伸手和他娘要去拜年的禮物。
錢氏就拍了一下他的手道:“你提著些糕點就過去,順便和你舅舅們說一聲,明天大丫回門,我們這邊就先不過去了,等初三你大哥他們再去拜年。”
周四郎就惋惜的應下了。
方氏給他包了點心,避著人的時候就忍不住掐著他的腰轉了一圈,咬牙切齒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帶孩子,晚上你要是不早些回來……”
周四郎咧著嘴,捂著腰跑了,手上隻拎著三包點心。
錢氏看了一眼,還輕輕地哼了一聲,並沒有去替兒子出頭。
滿寶正好和三丫一起從菜園裡摘菜回來,看到她四哥一溜煙的跑出來,便抬手和他打招呼,“四哥,你又要出去吃酒?”
周四郎腰還疼呢,提著點心就跑了,回身吼道:“沒有,我是辦正事!”
然後不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錢氏在院子裡道:“滿寶,彆管他,他去你舅舅家了。”
滿寶抱了菜回去,和她大嫂一起蹲著擇菜,方氏也蹲在滿寶的對麵,問道:“滿寶,在京城的時候,你四哥也經常這麼出去吃吃喝喝?”
滿寶就覺得她四哥的頭頂懸上了一把大刀,她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實話實說,“倒是沒有經常吃吃喝喝,就是需要經常出去找活兒,有時候應酬就多了點兒。”
方氏就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