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綿州城便要一路往梁州去,這條路去年滿寶他們就走了一次,隻是當時是夏天,正是大熱的時候。
而此時還是正月裡,天氣乍暖還寒,他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時段趕路辛苦些。
滿寶偶爾會撿一些藥材熬成一鍋藥湯給大家喝,防疫的,大家都乖乖的喝了,連她自己都苦著臉喝了。
這是防時疫的,不然這樣冷暖不定,很容易生病的。
但越往京城去,天氣反而越定,連日都維持著大風大冷的天氣。滿寶幾個每天隻在午時過後啟程時跑一下馬,其他時候也都是坐在馬車裡。
三頭三丫和四頭頭一次出遠門的激情也慢慢冷切下來,一路上,他們也會停下休整,晚上或住在小鎮和縣城的客棧裡,或是住在城外的驛站中。
隻有從梁州到京城時,有一天晚上他們速度慢了點兒,趕不到前麵的驛站,又錯過了後麵的村莊,便隻能露宿野外。
但他們三家帶的下人多,圍坐在一起,生了好幾個大火堆也不怕,劉老夫人、莊先生和鄭氏睡在馬車上,白善他們幾個年輕的則是興奮的圍著火堆邊烤肉邊玩了大半個晚上,第二天所有人都趴在馬車裡起不來了。
但馬車顛簸,他們睡得也不安穩。
白善他們已經有經驗,睡不安穩就下車去騎馬,把瞌睡弄走,決定到了京城再好好的睡一覺。
但三頭他們沒有,困了就忍不住睡,便是小姑他們讓他們坐到車轅上去吹風醒腦,表示這樣會好受點兒,他們也不樂意。
相對於吹寒風,他們更願意躲在車裡睡一下。
然後他們就腰痛脖子酸,反正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了。
三人哭唧唧的來找滿寶看病,滿寶隻能很惋惜的看著他們道:“這個吃藥沒用,你們慢慢地扭一扭,我教你們?”
白二郎在一旁幸災樂禍,“都說了不能在車上沉睡,你們還不信,受罪了吧?”
三頭道:“你不也在車上睡過嗎?”
“那不一樣,”白二郎道:“那叫打盹知道嗎?就跟睡回籠覺一樣,根本不叫睡覺。”
三人驚呆了,就是白善和滿寶都被這番言論給驚住了,然後仔細一想,還真是,於是讚同的點頭。
三頭幾個沒辦法,隻能時不時的輕輕轉一下脖子,揉一揉後腰,偶爾滿寶也會幫他們按一按。
為此,她還趁著在車上閉目養神時進教學室裡請教莫老師按摩的方法,然後在他們三個身上試了試,不過效果似乎很一般,甚至還不小心把四頭的脖子按得更嚴重了。
四頭都快要哭出聲了,滿寶沒辦法,再不敢給他按,隻能改以針灸緩解一下。
三人就是在這種痛苦的狀態下到達京城的,本來他們還頗多抱怨,但遠遠的,在看到京城那高大的城牆時,三人一下沒了言語,瞬間覺得脖子也不酸,後腰也不疼了。
三人趴在窗口那裡往前看,看得目不轉睛,“真大呀!”
“好高呀!”
便是白善和滿寶他們已經看了好幾次了,也依然覺得這城牆很是雄偉。
此時已快到午時了,排隊進出城的人不少,他們的車隊在彆處看著挺大,但與各條大道彙聚過來的車隊一比就不顯了。
他們慢慢的並入車流進入車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