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的身份有些特殊,她是民間的大夫,不是太醫,如果太子真的想和益州王一樣,那牽連的人必定會很多。
滿寶這段時間會一直給太子看病,說親近,他們隻是病患關係,她年紀又小,隻是會看病而已;
說不親近,但她又時常出入東宮,對太子的身體最為了解。而太子連太醫院的蕭院正都不太信任,隻讓她一人看診,此信任可見一斑。
所以,如果真的事發,牽連她可以,不牽連她也可以,端看上位者怎麼看。
而顯然,牽連她的可能性更大。
因為他們有仇人,不說宮裡的太後和益州王一家,那些因為益州王案而被牽連的家族的親朋,朝中總還有些人的。
他們無權無勢,若是帝後不站在他們這邊,他們被牽連的可能性太大了。
而親兒子造反,想也知道皇帝沒空搭理他們,說不定他自己都會遷怒他們呢。
畢竟這會兒他們已經猜出來了,卻還沒想著上報。
咦?
滿寶小聲道:“要是真的,我們要告密嗎?”
白善同樣小聲道:“要是真的,我們就找借口離京,告密死得更快。”
科科一直聽著他們討論,忍不住問,“宿主,你們就沒想過太子會成功嗎?”
滿寶在心裡道:“彆想了,你看史書上哪一個太子造反能成功的?當今可不是太子,且皇子造反成功的來說,也隻有他一個而已。”
當今不是泥塑的,彆看他平常笑眯眯的,似乎這也讓著朝臣,那也受製於朝臣,那是他自個願意。
他就是兵變上的位,太子想走他爹的老路,除非他爹又老又病,偶爾打了一個盹兒,或許還有一線成功的可能。
現在嘛,當今身強體壯,太子想造反,不過是在早死和晚死之間選擇了早死。
不過早死之前掙紮了一下。
滿寶和白善代入太子如今的處境,都有些理解他,但都很不讚同。
滿寶忍不住小聲嘟囔道:“我要是他,我就跟皇後很好,讓皇後保重身體,然後看著他們蹦躂,隻要我不被毒死,我就一日是太子,當得天荒地老,堵死他們。”
白善也點頭,“皇帝正是年富力強時,再活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好好養身體,一二十年後不信生不出來孩子。”
滿寶:“生不出來孩子也可以從宗室裡收養一兩個,然後讓朝中的大臣和皇帝打架去,多好。”
不過這樣活著必定很憋屈,很需要忍辱負重的意誌力,但很顯然,太子的脾氣很不適合忍辱負重。
倆人悄悄的發完了牢騷,然後就發起愁來,滿寶道:“我總不能到東宮裡去問太子和太子妃,你們是不是要造反,要是,我就躲出京城一段時間,等你們失敗了再回來。所以我們到底要怎麼知道他們是不是要造反,何時造反?”
白善沉思起來,“也不能問彆人,不然露出口風,我們必萬劫不複。”
他道:“不僅東宮,皇帝怕是也不會放過我們。”
而他們現在雖然平安得很,但誰知道是不是還有人盯著他們找錯處呢?
他們可是不知不覺間得罪了很多人的。
白善冥思苦想起來,不能問人,更不能在東宮裡露出口風,總不能僅靠猜測便斷定太子想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