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辜毫無心理壓力的拱手作揖,恭敬的叫道:“徒孫拜見師公。”
莊先生心微顫,他看看滿寶,又看看鄭辜,還是繃住了表情,他在身上摸了摸,沒摸出什麼禮物來,便對一旁同樣瞪眼的三頭道:“立學,去我屋裡拿一套文房四寶來。”
莊先生最喜歡送人文房四寶了,因為人家也喜歡送他這東西,他屋裡這東西很多。
昨天給周立學他們找好學堂以後他就給他們每人送了一套,他知道在哪兒有。
周立學轉身就往外跑,抱了一套文房四寶出來給鄭辜,然後站在小姑身邊看他,忍不住問,“那小姑,我們叫他什麼?”
滿寶道:“叫鄭大哥唄?”
“我們也叫先生做先生,”周立學道:“所以我們不該長他一輩嗎?”
他躍躍欲試的想讓人叫他師叔什麼的。
滿寶道:“立如還拜我為師了呢,他跟立如同輩兒。”
周立學則道:“三妹論三妹的,我們論我們的,我們就從先生這兒論。”
抱著文房四寶的鄭辜忍不住道:“就算從師父這裡論,我們也是同輩吧,你們不是師父的侄子嗎?”
周立學堅持,“我們是說從莊先生這兒論。”
鄭辜一言難儘道:“師公這裡也是從師父這裡開始論的。”
滿寶也恨鐵不成鋼,戳著他的腦袋道:“有本事自己收徒弟去,沒事多讀點兒書知道嗎?”
莊先生輕咳一聲。
滿寶立即放下手,乖巧不已的立在一旁。
莊先生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滿寶這才多大點兒,竟然就收徒弟了?
雖然知道她在外麵教人醫術,可……這跟收徒是不一樣的。
莊先生揉了揉額頭道:“好了,你們不是還要去找五郎看書院嗎?你們先去,從書院回來再說。”
他得問一問滿寶平時是怎麼教人的,這單純的教醫術和收徒是不一樣的。
前者還能與她平時交流醫術差不多,隻論技術;可後者……
莊先生沒想到自己不僅還要操心弟子,現在連徒孫都操心上了。
滿寶他們告辭去找飯館裡找周五郎,一起去鬆鶴書院裡報名。
飯館最熱鬨的時候已經過了,這會兒客人們大多吃得差不多離開了。
周五郎有空靠在櫃台上和滿寶說話,“就選定了鬆鶴書院?我看彆的學堂也不錯,束脩卻沒那麼貴。”
滿寶道:“這是先生和白善一起看中的,他們的眼光你還不相信嗎?”
“也就多那麼點兒而已,我們家又不是出不起,”滿寶道:“先生好,同窗好,將來他們才更厲害,賺的錢才更多。”
周五郎就從周立君手裡拿過賬簿塞在滿寶手裡,歎息道:“昨天晚上我讓立君算過了,去鬆鶴書院,飯館裡收益有一半要拿出來供他們讀書。”
一旁的周立學立即道:“五叔你放心,以後我們去書鋪接抄書的活兒來乾,也能掙個三瓜兩棗的。”
周五郎想了想後點頭,“也行,你們最好多掙點兒,要是能把你們的筆墨錢掙下來,五叔請你們吃肉。”
讀書嘛,束脩的花銷並不是最大的,書本和筆墨紙硯這些需要源源不斷的供應才是。
這還不算他們的吃穿。
周五郎摸了摸胸口,想著再過幾年立學就成年了,到那時候就可以出來掙錢了,心情這才好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