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寫了什麼?”
莊先生和向銘學也好奇的抬起頭來看向白善。
白善一臉嚴肅的道:“太子要為崇文館招賢。”
崇文館是太子讀書的地方,是從小太子受太傅教導的地方,和其他皇子不一樣,太子從小受的是帝王的教育,老師是單獨的。
以前太子的太傅是孔祭酒和陸學士,前十八年,太子雖然調皮,偶爾表現出些叛逆,相比於治文,更喜歡跑馬習武,但整體還是讓孔祭酒和陸學士滿意的。
畢竟,他是太子,詩賦寫得不好,但經學和儒學都精通,又有心治世就好。
但後來太子學壞,皇帝便開始一批一批的給他換老師,朝中的大臣全都當過太子的老師,像魏知、老唐大人、李尚書等人,甚至國舅爺趙國公和殷禮等人都去崇文館裡當過幾個月的老師。
不過皇帝的辦法沒奏效,反而讓群臣對太子越來越失望而已,太子和大臣們的關係也比較複雜。
比如魏知,他不讚成廢太子,但他也覺得太子做得不好,於是隔三差五的上書罵太子,頻率都快趕得上罵皇帝了。
但一有人暗示三皇子孝順又聰明時,魏知又維護太子,認為應該維持正統,三皇子沒有主動要求就藩,明明已經成年卻還留在京城讓皇帝為難就算不上孝順雲雲。
有時候太子做的錯事太過分了,他也會忍不住上書暗示皇帝,要不您還是考慮換個皇子吧。
當然,過後他都要再補充一封折子表示前一封折子是他失了理智之下所寫,所以請罪雲雲。
反正就一句話,崇文館是太子讀書的地方,是他的地盤,但現在,他跟皇帝上書,明目張膽的要招賢納士。
白善喝了一口茶,因為下午說的話有點兒多,這會兒還有些沙啞,“太子上書說他身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前對老師們的教誨沒聽進去,是他的過錯,反正他現在知道自己的錯處了。”
他道:“聽說當時皇帝一聽,高興得不得了,當場就表示要孔祭酒他們排班去教導太子。”
“太子折子上還說他一個人讀書無趣,總是學不進去,所以想要一些人與他一起讀書。”白善臉色嚴肅的道:“太子連名單都準備好了,皆是朝中權貴之子,連魏大人的兒子都在上麵。”
他道:“本來陛下還挺高興的,但看到那名單後就皺了眉頭,當時魏大人不在場,但李尚書的人也表示反對,今天下午魏大人就進宮了,陛下沒見他,魏大人就堵在太極殿的殿門口衝裡罵了一個時辰才出宮。”
所以一個下午,國子學裡的人全知道了。
沒辦法,作為未來官員的預備役,他們的消息就是這麼靈通。
滿寶張大了嘴巴,猛的就想起了今天皇帝站在石缸邊上和她說的話。
她覺得不太對,咽了咽口水道:“今天中午太子跟我道謝來著。”
白善問:“謝什麼?”
滿寶半響無語,沉默了許久後道:“算了,他們大人物間的事我們彆管了,好像跟我們沒關係的。”
白善見她跟鵪鶉似的一縮一縮的,便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滿寶斷然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