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宗平正想把話題扯回來,就聽白善道:“明日一早出宮,今晚我們要不要去觀園樓裡玩一玩?”
封宗平立時把剛才的話題忘了,連連點頭道:“這個不錯,我們可以花點錢和膳房要些點心瓜果之類的上閣樓去。”
滿寶不再把蘇嬤嬤放在心上,但太子妃卻不能不放,就在滿寶和白善他們坐在飯廳裡吃飯說些閒話時,太子妃已經吃完了晚食。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巴,讓人把飯食端下去,這才扶著腰去園子裡慢慢的走動。
她的貼身大宮女親自扶著她,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後她才問道:“查得怎麼樣了?”
“奴婢今兒下午悄悄的問了伺候吳嬤嬤的人,沒聽說她有什麼異常,也未說過什麼怨懟之話,會不會真是巧合?”
太子妃摸著漸漸鼓起來的肚子冷笑道:“要是她不懂醫理,或是一知半解,有可能是巧合,但她伺候過我母親生產,我三個嫂嫂也都是她伺候的,我不信她不知道那湯喝多了孩子會變大。”
大宮女便知道太子妃更相信周滿,其實她私心裡也更相信周小大夫,不僅因為他們兩邊沒有利益衝突,周滿的人品也更值得相信。
於是大宮女頓了頓後問,“要不要和國公府那邊說一說查一查她的家人。”
太子妃點了點頭道:“查吧。”
她麵色冷沉,摸著肚子道:“我突然想起,我母親生的我們都白白胖胖的,我幾個侄子也都是白白胖胖的,雖然最後都母子平安,但母體受損都嚴重,我大嫂生下長子後過了四年才生下一個女兒。”
“我曾聽有人說過,有的下人為了邀功,會特意把孩子喂大一點兒,這樣孩子生下來又白又胖,不論是男是女都有賞;有的穩婆在生產時甚至會特意先把胎轉偏一些再轉回來,這樣隻要平安生下孩子便有大功勞。”
大宮女聽得冷汗淋淋,“娘娘,那都是鄉野之地沒有見識的穩婆才有膽如此做,您在宮中,不僅有太醫院的太醫們看著,周小大夫還日日來請脈,哪個穩婆有膽子做這些事呢?”
太子妃點頭,“是這樣說,但把脈並不能準確,還是得摸胎才能摸出胎位來,若不是周滿,我總不能讓太醫院裡的太醫上手吧?醫女們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的。”
太子妃就是敢把衣服撩起來給太醫們摸,他們也要有那個膽子摸呀。
太子妃道:“查清楚了,看她是彆人放來的釘子,還是起了爭利鬥狠的心,拿了我和孩子的性命來做筏子。”
但不管是哪一種,蘇嬤嬤在太子妃這裡都討不得好去,不過現在她找不到她的把柄,且又有身孕,對方又是國公府裡的老人,因此不好處置而已。
大宮女扶著太子妃慢悠悠的往回走,有些許好奇,“娘娘就這麼相信周小大夫?或許蘇嬤嬤真是想給娘娘養好胎呢?”
太子妃扶著肚子道:“你以為那些傳言和穩婆的手段我是從哪兒知道的?”
還不是周滿摸過脈以後和她歇著消食時說的私密話,她現在可是知道了不少生產中的絕密的,還和滿寶學著做了好幾個可以調整胎位的動作呢。
蘇嬤嬤不知道太子妃的心思,雖然她這次略下一籌,暫時輸給了周滿,但她覺得假以時日,她總能超越周滿的。
人都好口腹之欲,尤其是孕期的女人,想要忍住不吃好吃的東西就好比登天一樣。
太子妃和肚子裡的孩子都習慣了午後喝一碗湯,突然斷了,肯定會想的。
她走過的路比周滿吃過的飯還多,難道還怕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