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二郎便氣呼呼的來找他們兩個,“你們是故意的。”
白善沒承認,“我們故意做什麼了?”
滿寶則是直接道:“你是不是傻,還真就去問了?”
白二郎就氣呼呼的瞪著白善。
白善聳了聳肩,也不否認了。
白二郎氣道:“你們太壞了!”
白善道:“這叫吃一塹長一智,你放心,以後你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
滿寶笑眯眯的點頭。
倆人成功把白二郎氣走,就繼續去莊子裡找好吃的瓜果,因為今天要回家,所以他們隻在莊子裡玩大半日,等到下午太陽不是那麼大的時候便啟程回京。
這一次滿寶他們幾個也不騎馬了,坐在馬車裡,打開窗戶吹著風,隨著馬車一搖一搖的打瞌睡。
為了抓緊時間玩兒,他們今天都沒午睡。
昏昏欲睡間,滿寶似乎聽到外麵傳來的大哭聲,一個激靈醒過神來,白善也醒了,倆人拽了一下腦袋還在一點一點的白二郎,湊到窗口那裡往外看。
就見路邊一婦人正跌足在地的拍著大腿悲痛的大哭著,唐縣令帶著幾個衙役站在她不遠處,臉色沉凝,因為頂著烈日,本來還算白皙的臉龐現在變得紅通通的,紅到有些發黑。
唐縣令一抬頭便對上了他們的目光,微微對他們頷首後便又回頭與那婦人身後的人說了幾句什麼,這才帶著衙役轉身離開。
因為圍觀的人比較多,馬車被堵住了,牽著馬的唐縣令將馬丟給下屬拿著,自己三步並作兩步走趕上他們的馬車。
大吉也乖覺,立即下車放下車凳讓唐縣令上車,白善給唐縣令倒了一杯熱茶。
唐縣令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茶後道:“我現在看見熱氣就頭疼?”
滿寶好奇的從窗外收回目光,此時道路也通了,馬車正往前麵去,慢慢越過了還在痛哭的婦人,“這是怎麼了?”
唐縣令歎息道:“她家男人前兩日出城去乾活兒遲遲不歸,他們家沿路找了兩天沒找到,報到了官衙,衙役們在一山坡下麵找到了他的屍首。”
白善問道:“是失足跌落而死?”
唐縣令搖頭,“是中了暑氣,仵作確認過,他身上隻有跌落時的一些小劃傷,不致死,真正的死因是暑熱,他是被曬死的。”
滿寶三人長大了嘴巴。
唐縣令道:“到今天這一例,長安縣因暑熱而亡的人已經是第三個了,前兩個都是老人家,熬不過暑熱,但這一個是青壯。”
而正因為是青壯才這麼的讓人意難平,死得很意外。
四人一起扭頭看著車窗外的陽光,連白二郎都忍不住道:“今年好奇怪。”
唐縣令沒說話。
但彼此心裡都有些發愁,今年怕是有天災,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