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周伯一家,以前滿寶家裡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但現在不也過得挺好的嗎?”白善道:“所以問題不是出在種地這件事上,而是出在了人身上。”
“我在想,這個地要怎麼種才好呢?”
劉老夫人:……她就問了一句話。
白善繼續和祖母說心事,“以前祖母都是讓我繼承父親遺誌,所以我想為父親伸冤,和父親一樣當官兒,但我現在隱約明白了我將來想做什麼。”
劉老夫人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來,她露出笑容,輕聲問道:“你將來想做什麼?”
白善目中生輝,閃閃發光,他道:“就做這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的事吧。”
劉老夫人滿意的點頭,難得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輕聲道:“你去休息吧。”
劉老夫人等他走了以後心緒久久不能定,半響才輕輕的和劉嬤嬤道:“這孩子長大了。”
劉嬤嬤笑著應了一聲“是”。
躲在窗外偷聽的滿寶和白善彙合,“原來你要這麼說服劉老夫人嗎?”
“這明明是我的心跡。”
滿寶很疑惑,“可你過年的時候就和我說了,說孔子有三誌,‘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你人小誌短,就立願‘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就足夠了,可見你的誌向是早就定下了的,怎麼這會兒才和劉祖母說?”
白善就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管呢,隻管等著隴州那邊送麥種好來了。”
滿寶皺了皺鼻子,哼哼道:“可真是奸詐之人。”
不過她也沒去劉老夫人那裡揭穿他,因為夜深了,倆人便各自去洗漱後睡下,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先去另外兩裡看過他們剩下的一百多畝地。
其實是差不多連在一起的,隻是這一百多畝地正好在了另外兩裡的範圍,所以歸另外的裡長管,滿寶將單子給他們看完,算是確定了職田的範圍,這才順著去了莆村。
莆村的人在思考了一晚上後,都答應了滿寶的要求,然後開始心懷忐忑的等著佃租。
滿寶自己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然後裝作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從大吉那裡接過書箱,直接打開,從裡麵拿出筆墨紙硯,“既如此,我們今日就來登記,今兒正好是中秋,大家也過個好節,明日就要開始整理田地準備種小麥了。”
裡長連忙代替大家應是,然後讓人從家裡搬出桌椅來給他們做。
滿寶一邊磨墨一邊道:“我看過文書,我這一千畝的職田,包括最遠的那一百多畝之前都是你們村的人租種的?”
裡長笑著應了一聲“是”,“這也是衙門的要求,不然分開來,不太好收租子。”
所以他才煩惱,他也不想管職田,麻煩不說,交不上定租,他這個裡長是要被問責的。
不小心遇到一個不好的官員,要求再奇怪和多些,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