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犁下地,牛拉著將土犁起來,翻出來的黑褐色泥土,老周頭摸了一把,用力才能將土塊給搓散,他便對周大郎歎息道:“地是好地,就是水不夠。”
周大郎也點頭,“還是太旱了,下兩場雨就好了,這土可比咱七裡村裡的地好一些。”
何止是好一些啊,但論地力,是隻強一點點兒,但七裡村裡的地參差不齊,好賴一直是夾著的,基本上是熟地少,生地多。
但這邊一片連著一片過去可全是熟地。
而且地勢平坦,一畝一畝的特彆方正,跟他們七裡村東扭西扭的完全不一樣。
老周頭一邊嘴上嫌棄,一邊心裡羨慕,然後為了不浪費好地,更加緊盯著佃農們耕種了。
佃農們:……
雖然種好了地有六成是屬於他們的,但總感覺怪怪的,而且老周頭很多經驗都跟他們不太一樣。
彆的不說,就說漚肥,他們就沒想過還得跑那麼遠的地方挖林子裡的土和爛葉子回來漚肥。
但想到和周大人的合約,雖然心裡很懷疑老周頭的決策,他們還是默默地接受了。
周四郎隻在二十一那天在莊子裡一天,過後就開始回京城奔走起來了,他要給牛上編號才能往外賣,不過這事兒不急,因為他還有藥材呢。
先把藥材賣了再想著賣牛,反正職田那邊正需要牛耕地呢。
周立君則是來回兩處跑,偶爾要幫著大哥管一下四叔那邊的賬目,還要將四嬸她們做出來的藥膏賣到權貴後宅裡去;一邊還要到莊子這邊來盯著房子的建造速度,看著情況撥錢,還得幫爺爺奶奶他們做賬,看一下各家領去多少麥種,確定沒有多領和冒領。
她忙得腳不沾地,等滿寶他們休沐從宮裡出來時,她又黑又瘦了,但卻神采奕奕,精神得不行。
周四郎垂頭喪氣的從她屋裡出來,碰到才從宮裡回來的滿寶,立即停下腳步笑容滿麵,“滿寶回來啦……”
滿寶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藥箱,問道:“四哥,你彆這樣,我有點兒害怕。”
周四郎就收斂了笑容,往後看了一眼後拉了她到另一邊,小聲道:“滿寶,四哥手頭有點兒緊,你借四哥一些錢?”
滿寶懷疑的看著他,“你借錢做什麼?”
周四郎一看她的眼神立即明白,忍不住無語的道:“不是賭,那玩意兒我就去過一次,早改過了,我是看中了一門生意,想做來著,但立君不答應,不肯給錢。”
家裡的賬都是周立君管著的,飯館一開起來就是她管著賬,錢自然也是她拿的,周五郎每次采買也都要從她手裡拿錢。
一開始是為了記賬方便,但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周四郎做生意回來,也習慣的把賬冊給她盤一盤和算一算,然後錢也自然而然的交到了她手裡。
前兩天他剛把賣藥材的錢入賬,也就是給了周立君,這會兒想取出來發現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