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從將他們的馬牽上來,倆人上馬,居高臨下的和他們微微頷首,這便打馬帶著侍從們離開了。
高友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十多個隨從,目光微閃,扭頭看向白善幾人,就見一旁停了馬車和幾匹馬,幾個護衛正垂首站在一旁。
高友立即笑問,“白公子,還不知你家在何處,下次好上門相約。”
白善轉身從大吉手裡接過一張門貼遞給他,笑道:“我家在崇遠坊裡,高使者找周宅就是,我們都住那兒。”
高友知道,崇遠坊那邊住的都是貴人,對著三人越發恭敬了。
當然,高友也將他們的門帖給了他們一張,雖然他們不太用得上。
然後高友就目送三人上了馬車離開,大吉給他們趕車,護衛們則騎一匹馬,再帶上白善和白誠的馬一起回家去。
等馬車走遠了白善才將窗簾放下,和滿寶道:“長豫公主如此喜愛美色,你還帶她來看美人,萬一出事怎麼辦?”
“不會出事的,”滿寶篤定道:“天下的美人何其多,長豫雖愛美,但她也是公主,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更何況,論美,婁冕還比不上楊學兄呢,連你和殷或都比不上,她不會做錯事的。”
白二郎在一旁接口道:“還有我。”
滿寶和白善一起扭頭看他。
白二郎微微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經的道:“先生說過,美不僅在於相貌,更在於才華和品格,這品格時日尚短,我們且不論,就說這才華吧,婁冕三人還比不上我呢,而且我長得也不差吧?”
說罷還將捋了一縷頭發偏頭看向白善和滿寶。
滿寶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白善直接揮著拳頭將人按下去揍了好幾下,嚷道:“再做這種動作,下次送你去和馬福明做伴兒。”
白二郎叫道:“這是嬌弱動不動,婁冕不就是這樣的嗎?”
“才不是呢,”滿寶道:“你這叫做作,他那叫溫柔。”
此時,正騎馬回宮的長豫也在和明達說婁冕,“他長得可真白,比我們女孩子還要白。”
明達點頭,“我看著他身體似乎也不是太好,卻能比我們還白,不過我看著,似乎沒有殷或白。”
長豫就歎息,“不僅沒有殷或白,才情上也差了一些。我以前不喜歡殷或,覺得他一個男人比我們女子還嬌弱,又愛哭。”
“我記著幾年前我去大姐姐家裡吃喜酒,就在後院見過他,不過是大姐夫家的兩個堂弟說了幾句譏諷的話,他當場就哭了。”長豫哼道:“他要是當場罵回去或是打回去,我敬他是一條好漢,結果卻眼眶通紅的哭了,我就覺著不好,當時父皇還說,要不是他身體不好,還想和殷家做親呢。我才不要嫁給這麼一個文弱的人。”
“但今兒在滿寶家裡看見的殷或,似乎和以前見過的有些不太一樣了,”長豫道:“不過,婁冕是真溫柔,殷或嘛,隻怕是麵團裡捏著月季枝條,紮手得很呐。”
明達聞言就哈哈大笑起來,問道:“姐姐這是在選美還是在選駙馬?“
“當然是在選美了,駙馬,唉,那得父皇做主了,”長豫歎氣,“父皇就想把我嫁給他那些好功臣家的子弟。”
看得出她不太高興,明達就問,“姐姐不喜歡他們?”
“大家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各人什麼樣誰不知道?我不喜歡,一點兒也不喜歡。”
明達就好奇,“那姐姐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威猛雄壯有陽剛氣概的,可你看父皇提的那些人,有哪一個是那樣的?”
明達被驚得不輕,忍不住問道:“姐姐喜歡那樣的?可是,可是……”
可是楊和書和婁冕都不是那樣的呀……
明達不解,一雙眼睛裡儘是迷茫。
長豫四十五度的仰望前麵的天空,歎息道:“這也隻是奢念而已,能晚兩年說親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