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沒忍住又抹了抹眼淚,不過太子臉色沒多少變化,隻是皺了皺眉頭而已。
“所以,徐雨自儘是因為看到了許安?”
滿寶點頭。
太子就扭頭對吳公公道:“去查一查,掖庭宮那邊是怎麼選的人,誰選的許安。”
吳公公應下,正要出去,滿寶突然想起來,立即道:“殿下,徐雨臨死前將一切都說了,還給了我名單和毒針,她隻有一個請求,就是想為她弟弟求一個恩典。”
她連忙打開了籃子。
太子對吳公公點了點頭,吳公公下去將籃子拿上來,太子伸手撥開籃子裡的罐子看了一眼便拿起一旁放著的名單,看了兩頁後道:“她能記錄下這些,看來在那些人裡還挺重要的。”
滿寶眼巴巴的看著太子,問道:“殿下,這個很有用吧?”
太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問道:“她背後之人是誰?”
滿寶搖頭,“她說她不知道,這些名單還是她小心觀察後才記下的,真正過她手的人並沒有這麼多。”
唐大人剛才說了,僅從運送藥汁和毒針來看,從宮外送到徐雨的手上,倆人到三人便足以,而替換毒針這麼重要的事要徐雨親自去做,由此可見,徐雨能調動的人應該也不是很多。
她在裡麵便是個頭目,也隻是個小頭目而已。
名單上的這麼多人,有可能是她這麼多年來觀察到的,她自己都標注了疑問,不確定她寫下的人是否是屬於同一個主子的,或是是其他人的細作。
同類對同類,總會有特彆的感覺,徐雨她走得更順,不過是因為她比彆人更聰明,也更謹慎而已。
滿寶頓了頓,到底沒將唐大人的這番推論告訴太子,這些話還是讓唐大人去和太子說吧。
太子慢慢的翻動了幾頁,一抬頭就對上周滿和白善期盼的目光,他不由蹙眉,“你們拿這些東西來,就為了換許安一條命?”
滿寶點頭道:“這是我答應了她的。”
太子冷笑道:“是嗎,孤還以為是她脅迫你的。”
他合上這些名單道:“許安雖不在這個名單上,但他是和徐雨一樣被送進宮裡來的,他能乾淨?”
滿寶一愣,問道:“殿下不願放他嗎?”
太子蹙眉。
白善連忙行禮道:“殿下,他們既然更器重徐雨,那許安就暫且隻是質子而已,在徐雨還未出事前,他們肯定不會讓許安做什麼事兒的。”
太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倆人,直看得倆人發慌。
他起身道走到倆人跟前,看著他們道:“孤可以放過他,但他們會放過他嗎?”
滿寶連忙跪下道:“殿下,我們會想辦法給他一個安身之處的,求殿下成全。”
太子原地轉了兩圈,見倆人都一臉忐忑的看著他,周滿的身上還穿著滿是血汙的衣裳,他又看了一眼案上放著的東西,到底沒硬下心腸,還是點了點頭。
滿寶一高興便喊道:“多謝殿下,殿下您真是個大好人。”
太子便冷哼了一聲道:“人雖然給你了,但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你們的本事和他的造化。”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周滿道:“孤很不想把他給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孤不想將你扯下這攤汙水之中,下來了,想要全身而退可就不可能了。你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孤更希望你好好的學你的醫術,看你的病。”
滿寶低落的道:“殿下,已經走出一步,便由不得我回頭了,昨日是我同意去給徐雨看病的,今日也是我留在屋裡聽徐雨說的那些話的,她更是在我眼前死了,我既應了她,便會儘量達成她之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