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兒顯然不急,現在還是冬節,大家都在安身靜體,沒必要太過操勞。
滿寶問劉醫女,“可有人宣你進宮給太後紮針?”
“是,昨日傍晚我入宮紮針了,祖父說,今日蕭院正應該還會宣我進宮。”
她現在還掛著宮中醫女的職位,雖不必住在宮中,但宮裡有要求,她還是得隨時出現的。
隻有成了太醫,自主性才會大些。
滿寶便問起她紮針的具體情況來,還有太後的脈象。
劉三娘還沒夠格可以摸太後的脈象,她隻能根據值班太醫寫下的脈案來判斷病情,不過才一天,太後的針法並沒有改變,還是用師父叮囑過的兩套針法。
滿寶想了想後道:“還是應該看一下脈象,等收假回去我和蕭院正提一提,以後你們再紮針務必讓你們請一次脈,這樣好做到心中有數。”
劉三娘有些激動,卻道:“可隻有太醫才能請脈……”
“太後的針法是我定下了,所以你可以照著紮針,可若是以後遇到了需要紮針,我卻沒有看過的病人呢?”滿寶道:“雖說彆的太醫會切脈,你可以根據他們的脈案定針法。但醫術這種東西,你還是得自己切脈後再定針法才更好。”
劉三娘低頭應下。
滿寶將此事記在心中,打算收假後就去和蕭院正說。
在藥房裡指點周立如熬藥膏的鄭掌櫃聽見她們說話的聲音小了,便估摸著她們說完了,於是笑著出現。
劉醫女很識趣的行禮後退到前堂,找她兩個師兄師弟探討一下醫術。
鄭掌櫃笑道:“周小大夫,我家裡做了好些臘肉臘腸,還搓了很多肉丸子,本來要鄭辜給您送一些去的,沒想到您先送來了。”
按理,鄭辜等人是周滿的徒弟,身為弟子,冬至這天該他們送美食上門的。
今兒一大早滿寶和白善白二郎就端了好些好吃的去給莊先生,和莊先生吃了一頓早食。
她出門的時候正巧白大郎帶著他媳婦搬回來,也帶了好多好吃的給莊先生。
滿寶揮手道:“我不在乎這些虛禮,何況我也許久不見鄭掌櫃和丁大夫們了,所以來看看你們。”
鄭掌櫃則嚴肅著臉道:“那不行,彆的禮可廢,尊師重道的禮卻是不能廢的,等到午時,鄭辜和鄭芍必定是要上門的。”
那家裡還得準備招待客人呢。
鄭掌櫃卻已經湊近周滿換了一個話題,他小聲問:“周小大夫,你們家要和劉家結親了?”
劉太醫提起的,現在她家大人滿意,兩個小的也有意,這事兒就算成了一大半,因此滿寶笑眯眯的道:“到時候請鄭掌櫃喝喜酒。”
鄭掌櫃就心酸不已,又是嫉妒又是羨慕,歎息道:“我家鄭辜比劉醫女還大些,到現在都沒找著合適的女郎呢。”
其實他到現在都覺得周立君不錯,奈何鄭辜不喜歡。
此時見到周滿他又忍不住暗示了一下,“周小大夫,你還有個適齡的二侄女吧,她何時定親呢?”
滿寶跟著她娘領著她四哥五哥相過多少親呀,那兩年,周四郎和周五郎相看過的姑娘,十個有八個她見過,都要充當工具人站在一旁看著。
對這種開場白再熟悉不過了,於是她想也不想便搖頭道:“立君和鄭辜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