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道:“我們也不是神,手一揮就讓衣服恢複如舊,娘娘,大夫是人。而人都惜命,既然您都知道太醫院會隱瞞部分內情,那您怎麼不想一想,他們為什麼要隱瞞?”
她將藥柱拿開按滅,抬頭看向太後,道:“我從進太醫院後,就開始有同僚時不時的教導我如何報病情而不觸怒貴人們,我沒有感受到他們的惡意,隻感受到好意。哪怕我是個女子,本不該入太醫院,入朝為官,但他們依舊不忍我因說實話而被問罪,娘娘,您是病人,也是家屬,您真的希望我們把所有的病情都如實的告訴病人和家屬嗎?”
太後張了張嘴巴,半響說不出話來。
太後沉默的靠了一會兒,最後看向大宮女,揮了揮手。
大宮女低下頭去行禮,然後起身將殿裡伺候的人都帶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太後這才微微傾身看向周滿,“彆人哀家先不問,哀家的病也不逼你說實話,我就問雲鳳的身體如何?你老實和哀家說,她這胎有什麼問題?”
她頓了頓後加了一句,“出你口,入我耳,哀家不問你的罪。”
滿寶便跪在了地上,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最後偷偷看向太後。
太後也正低頭看她。
滿寶扭捏了一下後道:“您說了的,可不問我的罪,也不許怪我們太醫院。”
太後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滿寶這才往後一坐,坐在了自己腿上道:“雲鳳郡主的這一胎保不住的。”
太後心裡早已有準備,此時還是傷心了一下,正想問實情,周滿已經吧啦吧啦開始說了起來,“劉太醫也知道,她的脈象換彆的太醫來也都能看得出來,我們不敢明說,就是怕您和雲鳳郡主受不住,所以想著慢慢的告訴你們。”
滿寶也不虎,醫患關係,尤其是太醫院裡醫患關係一直是蕭院正和劉太醫讓她小心的地方。
所以她沒告訴太後,其實我們之所以不敢說出口,是因為怕你們遷怒太醫院。
滿寶斟酌了一下,還是委婉的提了一下雲鳳郡主的身體狀況,道:“雲鳳郡主的底子不太好……”
她頓了頓,努力的想著形容詞,半響才找到說辭,“娘娘,雖然旅途勞頓,對保胎不利,但也不至於才一開始趕路就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車隊一直很照顧郡主……”
太後見她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到關鍵點,不由道:“哀家知道,你就直接告訴哀家她身子有什麼問題?”
滿寶苦惱的撓了撓腦袋,最後雙手合在一起做蓮花苞給她看,“娘娘您看,女子孕育子嗣是在宮苞裡孕育的是不是?”
太後看著她合在一起的兩隻小手,愣愣的點頭,這是宮苞嗎?
滿寶道:“我和劉太醫懷疑郡主的這一層特彆的薄,或是宮內環境不好,但寒氣重是一定的了,所以胎兒很難著床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