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樓鴻蒙覺得這樣不行。

一邊聽著外麵嘩嘩的水聲,這是姓君的那小子正在喊師尊出浴。一陣衣料的摩擦聲響起,迦樓鴻蒙終於將頭頂的毛巾頂到了一邊,就見到已經穿好衣服的師尊正打著哈欠,準備用飯。

迦樓鴻蒙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迦樓鴻蒙默默地沉到了水底。

蕭魄命打了個哈欠,喝了口茶才勉強醒了過來。與前幾日對付那個紅衣男人不同,這一次給李老爺子做手術的記憶很清晰的保留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完,在蕭魄命從浴桶中出來的時候,街道上正好有更夫走過。

戌時一更已過。

正是晚上七點左右的樣子。

在這個時代人們普遍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或者說即使有娛樂活動恐怕內容上也是少兒不宜,脖子以下不能描寫。在李家村的時候,村裡幾乎沒有識字的人,更不提書籍了。蕭魄命剛來到這個世界安穩之後,無聊到連那本他根本看不懂的古書都翻過十幾遍,差點倒背如流。

晚飯十分豐盛,四菜一湯,三葷兩素,有魚有肉。更重要的是味道是真的不錯,蕭魄命上輩子二十多年也沒有吃過比這個廚子做飯更好的了。

反倒是坐在蕭魄命麵前的小孩吃的很斯文,在蕭魄命的記憶中,無論是大魚大肉也好,玉米饅頭也罷,小孩一點都不挑食,每一次都慢條斯理的,吃飯都吃的挺好看。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小孩長得好看。

蕭魄命莫名其妙多了某種名為‘家長’的自豪感。

吃完飯,小孩將碗筷端出去後,蕭魄命終於想起跟隨他一起搬家到這裡的‘泥鰍’了。

與之前不同,‘泥鰍’看上去有些蔫蔫的,沉在水底,看到他來了也隻是無精打采的冒了幾個泡泡。

生病了?蕭魄命右手放入水中,剛想將‘泥鰍’抓出來看一看,就見到‘泥鰍’歡快的遊了過來,蹭了蹭他的手背。

見狀,蕭魄命收回右手,甩了甩指腹的水珠。

而這時,君少殤正好推門而入。

“師尊,洗手。”君少殤將洗臉盆放在一旁,將熱毛巾遞到蕭魄命手邊,目光卻看向了師尊的右手背。

一股‘泥鰍’的臭味。

半個小時後,蕭魄命躺在客房的柔軟的床鋪裡,身旁小孩側著身抱住他的手臂。

蕭魄命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隻是準備睡覺的時候小孩用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盯著他,沉默著攥緊衣擺,蕭魄命便自動腦補了一大推諸如小孩被拐以至於非常沒有安全感,心一軟就成現在這個狀態了。

蕭魄命其實並不習慣和彆人睡一張床,但是小孩太過懂事,上了床就自覺縮到了角落,看到這樣的小孩蕭魄命連最後一點後悔的想法都拋諸腦後了。

早晨,蕭魄命是被屋子外響聲吵醒的,起身四顧,小孩也不見蹤影。‘泥鰍’水聲滑過,浮在水麵看著他。蕭魄命覺得有趣,拿起桌子上的糕點,還未等他準備將細碎糕點扔進水裡,‘泥鰍’便輕鬆躍出水麵,一口將蕭魄命拇指尖的糕點吃完了。

這下輪到蕭魄命呆滯了,指尖還傳來濕潤的觸感,蕭魄命知道魚是可以跳出水麵的,泥鰍也可以?

而跳回到水裡的‘泥鰍’勉為其難的咽下了這塊糕點,這粗糙的味道,若非是師尊喂他,迦樓鴻蒙拍了片水花,十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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